微风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混合着鸟儿的啾啾声,如同自然界的摇篮曲在耳边低唱。
林秋缘从沉睡中悠悠转醒,听见的就是这些这让人舒适的声音。
睁开眼,看见阳光透过疏密有致的枝叶间隙,斑驳地洒在自己身上,带来温暖且略带清新的气息。
林秋缘侧过身,鼻尖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各种野花的香气,还有那晨露蒸发后的清新味道。
鼻尖发痒,林秋缘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躺在在柔软的干草上,林秋缘感觉身心都被这绿色的海洋温柔地拥抱着,感到无比舒适与惬意。
突然,林秋缘目光被一抹深邃而独特的黑色所吸引,连忙起身定睛一看。
树干不大,约有她的大腿粗,灰褐色的树皮有着宽大的纵列纹路,像是耄耋老人脸上的皱纹,古朴而沧桑。
是青岗树!她自家后面有一片山,因为长满了青杠树,村里人就把那片山叫做了青岗山……林秋缘记得,小时候她经常跟着大人去青岗山玩,总是能在青岗树身上找到一些木耳。
想到刚刚无意间瞥见的那一抹黑色,林秋缘连忙站起来。
“妹妹!你醒啦!”
正准备跨步往青岗树走的林秋缘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突然回神,连忙转过头去。
“哥哥,二舅!你们看那!”林秋缘伸出手指,指向青杠树。
柳二舅和林夏至顺着林秋缘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二人满脸困惑表示不解。
林秋缘信步走去几棵树旁,蹲下身去。
二人也跟着一同蹲下,这才发现原来在那树皮斑驳的青岗树干上,悄然生长着一朵朵黑色的长相怪异的东西。
这些东西贴着青岗树的裂缝,神秘且引人好奇。
宛如自然界的微型雕塑,悄无声息地栖息在岁月雕琢的或凹陷或凸起的树皮隙裂缝中,形态各异,或圆润如珠,或层叠似花,颜色呈深邃的黑色,边缘泛着湿润的光泽饱满圆润,像是小巧玲珑的黑玉盘。
微风吹过,青岗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那些生物则在风中轻轻摇曳。
果真是木耳!
林秋缘不由得喜笑颜开,还未开口,耳边就传来困惑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呀?好像没有见过呢!”林夏至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树干上软乎乎的富有弹性的黑色生物,有些困惑。
“阿巴!阿巴!”柳二舅似乎是见过这个东西的,奈何不会说话,只能伸出手指头比划比划。
比划完看见俩小娃娃脸上困惑的表情,柳二舅也不比划了,直接掀起衣摆,一手抓住,胸前就形成了兜状,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开始采摘木耳。
两个小娃娃看见了,也连忙学柳二舅,围着另外几棵树开始采摘。
林秋缘则呼了一口气,捏住几片木耳,趁柳二舅和林夏至不注意,就用意识把木耳丢进了空间,然后才继续采摘。
三人把几棵树上能摘到的木耳都搜刮干净,每人都兜了超大一兜的木耳,看着林夏至装满了背篓,几人围成一圈,又看着兜里的木耳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柳二舅眼尖发现了山坡一角的棕榈叶,连忙把木耳放在干草上,拿出镰刀快步走去棕榈树旁割了几片叶子。
林秋缘和林夏至好奇地坐在柳二舅的脚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他手中灵活翻飞的棕榈叶。
看着柳二舅灵巧的手指如同变魔术般把原本平直的棕榈叶巧妙地折弯、交叉和穿插。一片片叶子在他的手下似乎拥有了生命,逐渐交织成一个小小的篮子底座。
随着编织的进行,篮子的形状逐渐清晰起来,柳二舅耐心细致的动作让两个小娃娃看得入迷。
两人时而低头,时而抬头,观察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每当叶片交错穿越时,二人都会屏住呼吸,仿佛也在心里默默数着那一上一下的节奏。
篮子的身体慢慢增高,柳二舅就适时地调整叶片的角度和张力,以保持篮体匀称与坚固。
又将多余的叶片部分插进对边的空隙内,柳二舅又挑选了两根较粗壮的棕榈叶茎,经过弯折和固定,制成提手,与篮体完美融合在一起。
柳二舅编的这个篮子不大不小,刚好把他们三人摘下来的木耳装完。
“二舅!能教我编篮子吗?我想要个自己编的小篮子!”林夏至的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恨不得马上自己上手编出一个篮子来。
林秋缘也星星眼,毕竟前世作为一个手残党,她上手工课做出来的东西……e总是一言难尽。
柳二舅点了点头,直接拿镰刀差点把那棵一人高的棕榈树给薅秃了……柳二舅给棕榈树留了几片嫩叶,把成熟的叶子全割了,打算一会儿绑在独轮车上,拉回去再教外甥编篮子……
柳二舅从小就喜欢做手工活,用棕榈叶编篮子也是跟村里做蓑衣的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