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深入交谈之后,吴志好像领悟到了一些事物背后隐藏着的真相和道理。
战争一旦开始,无论愿意与否,所有人都会被迫卷入其中,无法置身事外。
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只能听从别人的命令和安排。
而那些中等或者小型世家虽然拥有一定程度的选择权,但只要做出决定,就必然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尽管家族不至于被彻底毁灭,但其财富必定会大幅缩水。
只有处于食物链最顶端的大型世家,才能随心所欲地决定投资对象,并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投资力度。
到底是全力以赴地支持某一方,还是稍作尝试便浅尝辄止,这完全取决于各方领导者的表现。
此时此刻,吴志终于恍然大悟:汉军给予的资源实际上并不是很多,但是与那些四处掠夺的诸侯军队相比,汉军的行为对于家乡百姓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恩赐,可以说是恩同再造啊!
吴志终于明白了,在这乱世之中,如果普通人胆敢违抗命令,那么他们将会失去最基本的生存权利。曾经的他,也曾寄希望于张耳和陈余的善良,但仅仅几年时间里,他和他的家人所经历的种种苦难,让他深深地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平凡之人的无奈与悲哀。
秦子玉语重心长地说:“吴志兄弟啊,你可知道,虽然在军队里你的职位算不上太高,但一旦你回到故乡,凭借着你的都尉军衔,在你们村庄乃至乡里都将成为首屈一指的人物,就算在县城里也能有一定的地位。毕竟,要从三百名汉军士兵中才能选出一名都尉来,而一个乡镇能否提供三百名士兵还是个未知数呢。像你这样能够荣归故里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啊。”
吴志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将军,请您开开恩吧,我真的不想离开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秦子玉沉吟片到刻,认真的说道:“你是一名军功都尉,作战经验相当的丰富。若是就这样离开了,是一种巨大的浪费。你安心养伤,我会想办法安置你们。”
离开特护营之后,秦子玉面沉似水,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时,一旁随行的荆安见此情形,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将军大人,您可知像吴志这样的人,咱们征北军中还有多少吗?”
荆安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份厚厚的伤兵名册,然后大声地念道:“截至目前,医护营收治的校尉共计三人,都尉则有一百零二人之多。其中已经伤愈归队的有七十二人,但还有三十三人身负重伤,由于身体的重要部位缺失,他们已无力承担繁重的训练和作战任务。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一名校尉因失去了持刀的右手,只能被迫转行。然而,他不愿意离开军队,于是主动请缨担任了医护营的安保教官。”
秦子玉默默地接过那份沉甸甸的伤兵名册,翻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和伤情记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忧虑,仿佛透过这些纸张看到了每一个受伤士兵背后所承受的痛苦与挣扎。
许久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声音低沉地说道:“伤兵们如此惶恐不安,这对于我们汉军的发展壮大极为不利。这些伤员不仅是军队中至关重要的财富,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受培训机会啊!荆安,你立刻在医护营里增设一个新的部门,可以直接命名为&39;伤兵辅导学校&39;。同时,派人去传召那位安保教官,让他即刻跑步前来见我。”
一个时辰后,秦子玉终于如其所愿地见到了医护营那位独臂安保教官董仲仁。
他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意,开门见山地对董仲仁说道:“董校尉,本将军欲在医护营内设立一所伤兵辅导学校,以便让这些受伤的士兵们可以接受一至三个月的战术指导。”
董仲仁闻听此言,不禁好奇地问道:“将军竟然委我以此重任,莫非是想要通过此举大量培养备用的中级将领不成?”
秦子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这些伤员能够历经生死考验,最终活着进入医护营接受治疗,便足以证明他们具备扎实的战术基础。倘若再有像您这样经验丰富的都尉加以悉心教导,他们必定能将所学知识运用到日后回归部队后的实战之中。”
董仲仁诚挚地说道:“将军,我虽然有能力主持伤兵辅导学校的日常工作,但校长这个重要职位,非您莫属啊。”
秦子玉疑惑地问:“为何如此说呢?难道你不想像教育界的名师那样,培养出众多杰出弟子,享有桃李满天下的美誉吗?”
董仲仁连忙解释道:“将军啊,关于伤兵辅导学校的定位问题,大家都感到困惑,不知该如何确定。只有您亲自担任校长一职,后勤部才会毫无保留地提供充足的物资保障。这样一来,我们才能确保学校的顺利运作。”
秦子玉听后,恍然大悟,立刻欣然接受了董仲仁的提议。
他毫不犹豫地挑起了征北军伤兵辅导学校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