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那么周王必定心向我黎氏。”
“虽说招揽一商贾子弟,于我黎氏声名有碍。然则其中之利,远大于弊。”
“若是二公子能够成为周王弟子倒也罢了。可二公子已经恶了周王,招揽范淮,是我等如今唯一补救的办法。”
黎季犛恶狠狠的瞪了黎苍一眼。黎苍赶紧向着父亲跪下,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黎季犛眉头深锁,道:“如此……可行吗?”
“明公,莫忘了阮氏。”
“如今,阮氏亦在对取得大明的支持虎视眈眈。”范巨论道。“若是我等没有动作,难道任范淮为阮氏所招揽吗?”
这句话使得黎季犛不禁动容。对于这个如今已经成为他最大威胁的“义弟”,黎季犛是投以一万分的忌惮的。若是阮氏得到了大明的支持,使得大明倾向于通过宗主国的影响力扶持阮氏,那么于黎氏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他万分的不希望,看到大明与阮氏走到一起。
“既如此,我便亲自前往武曲港走一趟罢。”黎季犛衡量了利弊之后,飞快的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即便是为了范淮不被阮氏招揽,自己也应当先下手为强,将范淮招入麾下。
哪怕,是只为了让他成为一个摆设,黎氏也应该施恩于他,以换取他身后那位大明周王殿下的支持。
只要获得了大明的支持,黎氏就能够更进一步,推翻那一家子愚蠢愚昧的陈氏君主,成为大越的国君……
想到这,黎季犛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片的滚烫。
几日后,黎季犛果然离开了升龙城,来到了武曲港中。他毕竟是安南国的平章,即便是朱肃,也不得不亲自接见了他。
黎季犛一如既往的一副人畜无害的老好人模样,先是向周王朱肃奉上了礼物,之后又嘘寒问暖,关切起朱肃在安南的生活。到了最后,才图穷匕见,对朱肃说起了有关于范淮的事。
“听闻殿下近日来在我安南新收下一名弟子?”黎季犛笑眯眯的说道。“倒是还未恭贺殿下,不知可否,让下臣见一见殿下的这位高足?”
朱肃心中暗暗冷笑,在阮氏的威胁下,这老狐狸也不得不变得急迫了起来。
但他却没有阻拦的意思,毕竟,从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把“范淮”交给阮氏。
毕竟,推动黎氏的壮大,使得黎季犛比历史上更快的完成“篡权”之举,才是他和老朱真正的目的。
阮氏,不过是一个用来刺激黎氏的工具人罢了。
不过,越难以得到的东西,才会越加珍惜。朱肃自然不会让“范淮”那么简单的就接受黎氏的橄榄枝。
在朱肃同意了黎季犛见范淮的请求后,黎季犛当即见到了“范淮”。随后,黎季犛向“范淮”表示了愿意为范淮出具保文,使得“范淮”能够参加安南科举。
然而,出乎黎季犛预料的是,“范淮”竟然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抱歉,平章大人,请恕学生无状。”范淮道。
“淮虽也有一展才学、修身治国之志。然,我教苑之中,因一保文所困,郁郁不得志者的同窗不知凡几。”
“淮如何能够独善其身,而弃诸位同窗于不顾?”
即便面对在安南身居高位的平章黎季犛,“范淮”仍显得不卑不亢,颇具气度。这也让黎季犛不禁对他高看了几分。
先前他便不愿接受保文,故而如今被“范淮”当面拒绝,黎季犛并不意外,而是道:“范小郎君有古君子之高洁,黎某好生佩服。”
“既如此,黎氏可为教苑所有普通科学子出具保文……如此,范小郎君可愿意了?”
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虱子多了不痒痒,既然已经决定为这范淮开一個口子,那么口子再开得大一些,对他黎季犛来说也没什么。
毕竟,对黎氏来说,死守士族的潜规则,远没有使黎氏能够攥权篡位重要。
“这……”“范淮”似乎没有想到黎季犛竟如此果断的做出了这样的许诺,脸上的神情终于变得无比的吃惊。只见他离开坐席,对黎季犛深深一拜:“如此,淮代替我教苑诸多同窗,谢过平章大人成全之德!”
“哈哈哈哈,不至于此。”黎季犛笑得开心。这范淮,不止有超过黎苍的才学,品性上亦是可圈可点。现在他倒是觉得,此人确实有拉拢的价值了。
得知了范淮为他们普通科所有人争取来了保文,普通科士子们顿时欢欣鼓舞。
一纸保文,是他们仕途的敲门砖,也使得他们此生本该无望的上进之路向他们打开了一条缝隙……这些学子们无不感恩戴德,将范淮奉为他们的领袖。
而成功施恩于范淮,黎季犛也十分满意。他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大肆以新学为名扩张自己的势力。接下来,只要等到大明的这位周王离开安南,自己就可以借助这位周王弟子的影响力,成为安南国名副其实的新学第一人。
甚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