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凌厉的眼神看向绉大人,“你有所不满?”
绉大人心里直骂娘,周瑾这家伙太不是东西,他心里不爽还不能抱怨两句?真是一点新人觉悟都没有,这才进朝堂多久?被长辈骂骂怎么了?
实在不懂得何为尊卑,看着吧。这小子怕是把人都给得罪完了,看他日后还如何在朝堂上混。
绉大人气恼不已。
&34;陛下,臣就是说说。这事关江山社稷臣怎么说也得尽一份心,怎会有所怨言?”
有怨言他也不能说啊!他是不要命了吗?
周瑾眼神灼灼看着他问,“不知道绉大人准备捐多少?绉大人可不要说没钱,我记得绉大人的铺子当街的都有好几个。”
周瑾的意思不言而喻。
绉大人的脸青了白,白了青。意味颇有些咬牙切齿看着周瑾道。
“有周大人在前做表率,老臣自然不能落后。十万两现银老臣没有,身上只有一万两。”
“一万两?”
魏长风笑了笑,“我还以为绉大人这架势少不得赚十万两呢。”
绉大人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老臣可没说只捐一万两,只说身上只有一万两现银。”
“哦?”
魏长风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绉大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老臣等会就命人送银钱过来。”
有了一个自然有两个,心里即便不舒服也得捐。
像周瑾这般还是有沈珍珠在后面支持,谁都知道周家如今的生意做的如日中天,不捐才说不过去。
像林文俊这种刚进朝堂没什么银钱的大多是意思一下,若是突然拿出个万来两这才惹人生疑。
每个朝臣掏出身上仅剩的银钱后面都要补一句,“其他的稍后等下人送过来。”
王公公让小太监把每个人捐的银钱都记录在册,谁多谁少一目了然。
那些想耍歪心思的人也只能老老实实的。
有人感慨,这好像不是早朝,好像募捐会一样。
现在每个人身上比脸还干净。
景帝见人捐的差不多,开口道,“此事与朕脱不了干系,朕会下一道罪己诏。”
“陛下!万万不可!”
“此事您也是受害者,怎能下罪己诏?日后记录史册可是要遭人唾骂万年。”
哪朝皇帝有下罪己诏的?实在少见,景帝此举无疑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那些本还有怨言的朝臣此时都噤声了,罪己诏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朕,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王公公把浮沉递给一旁的小太监,从身上掏出一道明晃晃的圣旨。
景帝此举怕是早有打算,这罪己诏都已经提前写好。
王公公张开圣旨,高声念道,“朕余年四十有四,在位十三年。今有一错,其子赵意佐霍乱朝纲,为一已之私挥霍国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给天下蒙羞,朕,大错特错。诸位朝臣信任朕,却因此事家不再是家,朕于心难安,常常夜不能寐。大景朝开国以来,国库空虚至此不曾听闻,朕无用!愧对先帝,愧对百姓,实,万死难辞其咎!今下一封罪己诏望百姓悉知,朕定日常反省其身,以此悔过!”
这罪己诏虽然只在此念,待王公公念过之后可是要张贴在外以供百姓参观的。
魏长风听的眉头一皱,感觉这罪己诏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陛下骂的的的确确是自己,但他怎么感觉有点哭穷的意思。
周瑾也是听的嘴角一勾,陛下这罪己诏下的……够狠!
字字句句不提穷,字字句句透露穷!
用他娘的话说是,可以,非常可以。
……
景帝这道罪己诏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骂景帝,都是骂蒋家,骂赵意佐等人。
景帝写的言辞恳切,悔过之心让他们隔着那薄薄一张纸都能感受到。
“你们看见了吗?那赵意佐把国库里的银钱挥霍一空,逼得陛下不得不下个罪己诏。”
“那陛下现在岂不是很难过,咱们这种人家里没有钱日子都极为难过,更何况陛下还是一国之君。”
“谁说不是呢?本以为赵意佐那黑心烂肝的东西死了事情就结束了,没成想死了还留下这么个烂摊子,就是苦了陛下。”
茶馆里,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着。
小二端了一壶茶走过来听了一耳朵,忍不住说了句。
“我有最新小道消息,说是今天朝堂上周农淑人捐了一百万两呢。”
“真的假的?”
立马有人追问。
“不止周农淑人,还有魏太傅,听说魏夫人捐了二十万两白银,为此陛下还给她封了个一品诰命夫人呢。”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还以为是假的。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