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蛮子!你自己喝酒,竟暗害我,你这厮未免太不讲究!”
一大早,张武还未起身,听见耳边犹如公鸭子在叫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郭嘉立在自己床头前,大呼小叫,跟个骂街的泼妇似的。
典韦跟个铁塔似的跟在郭嘉后边。
张武打个哈欠,典韦是曹操的亲卫,他出现在郭嘉身旁的时候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郭嘉禁酒的时候。
张武不愿理会郭嘉,而是冲着典韦打着招呼:。“难为逐虎哥又要看着这厮禁酒。”
典韦咧嘴一笑,一张丑脸上满是褶皱,犹如修罗狞笑,显得异常瘆人:“那有什么,丞相说了,某家在保证军师不饮的前提下,每日可饮酒三升,那许仲康都眼红某家这份差事哩。”
张武心中提郭嘉默哀两句。
自己的岳父大人这是要把他往死里制裁了啊。
明明郭嘉自己不能饮酒,每日却还要忍受酒香之苦。
好残忍。
想想也是,谁叫郭嘉吃饱了撑着非要去揭曹操痛脚,这下好了,彻底舒服了。
此时的郭嘉犹如一头红了眼的公牛,鼻息间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张武:
“你还在那幸灾乐祸!丞相已经将我喝花酒之事全部倒于我岳父听,如此这般,我哪里敢回转许昌!事是你惹出来的,我不管,你得替我解决了!”
“呸!~你这厮当真不要面皮!许你算计老子的岳父,还不许我揭你老底了?要我说你就是该,下次再整什么红颜祸水的口舌、是非出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若是随便换个人,自然照着郭嘉的算计直接除了杜氏了事。
这是最直接、最简单的法子。
在这个时代,没有谁会讲什么人权,更不会在意一个小妾的死活。
可张武来自后世,思想上的差异注定了,他不会草草的决定一个人生死。
何况是曹老板倾心之人。
“咳,张蛮…子谦兄,小生这边有礼了,发发慈悲吧,禁酒令我都忍了,可仲德公若是漏了风声出去,我才是真的有家不能归啊!”
张武最是不屑郭嘉那一番浪子做派。
你说你真喜欢,娶回去做妾便是了,程氏便是再彪悍,这个时代的特性也注定了她不可能阻挠夫君纳妾。
可这货偏要流连风尘之间,怪得了谁?
“想我帮忙倒不是不可以,”张武起身,披上外袍:“这样吧,你给我三个锦囊,要求也不高,只要你能想个办法帮我将草原上的鲜卑神不知鬼不觉的聚拢在酒泉一带。若你办成,这件事我就帮你搪塞过去,如何?”
精囊妙计这东西,出于演义。
也不晓得历史上是不是真的存在。
张武现在提了出来,纯粹是为了满足心中的恶趣味。
这种事噱头也足,到时候就叫什么‘郭嘉三策定胡虏’,说出去也长面子不是?
郭嘉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突然发觉不对。
轲比能所部重创,步度根亲汉,素利相隔甚远。
北方草原上的鲜卑明明已经成不了气候了。
这种时候聚拢鲜卑,一战而灭其族。
显然不符合并州的利益。
大规模冲突对并州所属甲士、骑卒折损太过严重。
反倒是分而食之,不仅可以将战损降到最低,还能顺道练兵、
孰优孰略一目了然。
郭嘉忽然张大嘴,瞪眼望着张武,惊到:“你这厮不会是在打羌胡的主意吧!”
“哦?莫要胡说,我明明在说鲜卑,如何扯到羌胡上去了?”
郭嘉太熟悉张武了,就凭他这幅玩世不恭,事不关己的神态,郭嘉百分百确定自己推断不错!
若不是为了对付羌胡,这张武吃多了才会将鲜卑引入酒泉一代。
羌人虽反复无常,但大多数情况还是亲近汉室以为附庸的。
如果说张武杀匈奴、乌丸、鲜卑还算说得过去,可要是引外敌对大汉的附庸举起屠刀,绝对会被自许通透之士牢牢的钉在耻辱柱上,背负滔天骂名,千百年都未必能洗去。
“你疯了!张蛮子!羌胡虽反复,尚是大汉附庸,你引外敌以屠大汉属臣,不怕被有识之士的口水淹死不成!”
郭嘉深吸口气继续道:
“羌胡情况复杂不比其他异族,他们与凉州纠葛不清,你若动手,马腾、韩遂未必就会坐视不理!何况你想过没,羌胡虽不似鲜卑、匈奴善战,可依附大汉休养生息多年来,人口又是鲜卑的数十倍?此事万万不可冒进,便是要动,只可徐徐图之!”
张武同情的拍拍郭嘉的肩膀:“你看,误会了不是?我先前不是说了吗?让你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鲜卑聚拢到酒泉,是神不知鬼不觉?懂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