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说张蛮子便说张蛮子,莫要把我牵扯进去!”郭嘉做贼心虚般的瞄了程昱一眼。
老丈人脸上神情不变,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娶了一个悍妇,老丈人还是狠人,郭嘉的日子真的没有以前那般好过。
大军入城之后,徐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已经在州牧府正厅恭候多时。
见曹操进来,纷纷起身见礼。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陶谦病重,卧床不起,下邳换了新主。
大家都是拖家带口要谋生活的,总不能到了现在还未陶谦尽忠吧?
陶谦重世家而轻寒门,却是忘了,世家重利而轻情义。
就是这么现实。
不过这也算是另外一种种因得果吧。
曹操在典韦的护卫下走到主位上坐好。
下边,夏侯惇、夏侯渊、徐晃、太史慈、许褚分而列之。
再往后才是徐州的一应官员。
曹操此人最是现实,如果是徐州内的大族打开城门放他入城,说不定此刻已经被他奉为座上宾客。
现在他自己凭本事入得城,那就不好意思了,就按普通宾客处置。
对于徐州那些小猫三两只,曹操还真没有心情去玩什么礼贤下士那一套。
“怎么不见陶使君,莫非是瞧不上我曹操不成?”
陈珪连忙起身出列:“使君身体不适,此刻已是重病在床。”
曹操不过是客套一下而已,陶谦的死活他丁点都不关心。
死了最好,活着也无所谓。
环顾厅堂一周后,曹操问道:“哪个是糜竺糜子仲,还请出列一见。”
“徐州糜子仲,见过丞相。”
糜竺身长七尺,面容清秀,纶巾白袍,身上颇有几分气度,出列见礼也是不卑不亢,倒是让曹操心里生出了三分好感。
糜氏以商立家,族内多有钱粮,最要紧的是其手中握着的商路,可以从其他州郡源源不断的买来粮食。
这才是曹操最紧缺的。
“我出城前,听说是你劝谏陶恭祖,抵抗纪灵所部,不知可有此事?”
糜竺拱手:“此乃使君决断,竺不敢据功。”
曹操抚掌大笑:“好,子仲不负谦谦君子之名,我欲请子仲任兖州别驾,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
厅堂中徐州大族中陈、曹两家还未得到封赏,偏偏以商贾起家的糜竺莫名其妙的得了兖州别驾一职。
由不得众人不心惊。
曹操虽为大汉丞相,可他还领着兖州牧,糜竺成了兖州别驾,岂非一跃成为曹氏重臣?
这个时代,商业毕竟是贱业。
众人不明就里。
可曹操行事,何时分个高低贵贱,利于势力发展者拉拢,无用者弃之如敝履,哪里会特意分辨家势门户。
糜竺深吸口气,抱拳作揖:“错蒙丞相厚爱,竺敢不效死乎?竺在徐州尚有薄产,还望丞相笑纳。”
他自以为听懂了曹操的言外之意。
他的根基在徐州,曹操却要他为兖州别驾,这分明是看中了他的家产。
糜竺倒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商,毕竟是贱业,以其换的家族更高的发展,何乐而不为?
不过糜竺显然低估了曹操的胸襟,即然决定用他,曹操还没短视到直接取其家产的地步。
他要的,也仅仅只是糜竺手中的粮食、商路而已,钱这东西,许昌还真不怎么稀缺。
“休提献产之事,子仲大可将徐州产业搬至许昌,倒是糜氏手中粮食,本相会以市价收之。”
望着曹操诚挚的眼神,糜竺这一次真的有些感动了。
他虽是陶谦的座上宾客,却因其出生多被轻视。
这般久了,难免妄自菲薄,产生自我否定。
骤然得到曹操的认可之后,糜竺甚是生出几分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
糜竺立于堂中,三拜九叩之后:“承蒙主公厚爱,竺羞愧,还望主公莫提购粮之事,糜氏府库中钱粮,竺暂替主公保管
,如需,随时可取。”
从丞相到主公,糜竺已然表明心迹。
曹操大喜,亲自下堂扶起糜竺:“子仲真乃义士,我闻子仲之妹已是待嫁之龄,特替我那不成器的女婿说之,你看如何
?”
堂中已闻倒抽凉气之音。
曹操那不成器的女婿
真的不成器吗?
那可是大汉骠骑将军,冠军侯,正儿八经的万户侯。
旁的不说,糜家够上这根高枝,不仅一跃成为顶级豪门,就算和曹操,也沾上了亲,带上了故。
顶级家族或许会介意嫡女为人庶妻,可这也要分人,宁为王侯妾,不当黔首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