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新年好,我是怡宁。”
“怡宁呀!哈哈,新年好!在京市还习惯吗?”
“习惯。”
“打这通电话,是在学习上有问题吗?”
陆怡宁微顿,“老师,我没办法去清华教书了,我得去随军。”
“随军?池骋去部队了?”
“嗯,要去最南边儿的岛礁。”
陆柏志沉默了一下,“最南边……我也有所耳闻,唉——我雪国读书那么多年,实在没想到两国之间竟能到如此紧张的关系,惹得那些宵小国家扯虎皮做大旗觊觎咱们的地界儿——罢了,不说这些,他去,你就去啊?”
“嗯……”
“要吃苦的。”
陆怡宁没那么强的人间大爱,但池骋潜移默化地带给了她改变。
于是她平稳道:“如果注定要吃苦,我们这一代吃了苦,下一代就没那么苦了。”
陆柏志在另一头瞬间眼酸。
他就是这样苦过来的,雪国寒冷,他孤身在外求学八年未曾回国一次,为的不是留在外边独善其身,为的也不是学海无涯上下求索。
他为贫弱的祖国、为牵挂着的四万万同胞。
“老师支持你。”
“学校那边……”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点儿面子我还是有的。”
被人全心信赖支持的感觉真的很好。
陆怡宁的声音带着些细弱的哭意,软软的说:“谢谢老师。”
“谢什么,老师以你为荣!”
跟唐秋阳说这事的时候,她是不愿的,怎么样也舍不得女儿去受苦。
可是她也有理智在。
知道只是通知她,连陆柏志那边也接受了,这事儿就不可能改变了。
“那妈等你回来,说不定你回来了,妈也读大学去了。”
气氛是有些沉重的,于是这天陆怡宁在唐秋阳这里陪了她很久,直到天黑才被唐秋阳催着走。
回到家里,却见姥姥姥爷过来了。
“怡宁,你上回做的那个汤,是这么做的?”
一见她回来,姥姥便迫不及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