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落,云锦抽身离去,与北漠的彪形大汉比,她的身形十分娇小,在冲杀的人群中腾挪,难以捉摸,女子抬起两指放到嘴边,嘴角抿起,吹响马哨,那白马甩了甩尾巴,循着哨声奔腾而来。
云锦单手抓住马缰绳,翻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半点拖沓。
“站住!”
巴彦台大喝一声,以为云锦眼见大事不妙,想要弃多罗部于不顾,转而逃跑了,电光火石间,他愈发坚定自己的想法,云锦又不是她北漠人,未必就不是利用了这一场混战脱逃。
若真让她逃了,到那时还让他如何面对大汗!
风声猎猎,旌旗飞扬,两匹马一前一后,往远离多罗部的方向追逐而去,那方向,正是多罗部后身的山林之间。
巴彦台追着追着,被活捉云锦这想法冲昏了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儿,心中尚存疑虑,下意识觉得云锦不是那等临阵脱逃之人……
然而——
“嗖!”
利箭横贯,自前方陡然袭来,巴彦台一怔,极限之间,几乎是下意识的来自肌肉的生存本能,让他猛勒马缰绳,抬起长枪向前斩去,利箭被削偏,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箭头锋利,带起一抹血珠。
人还未抓到,自己倒先见了血,还是被一个女人伤的,这对巴彦台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云锦!我要你命!”
“驾!”
眼见巴彦台被激怒,云锦利落回身,将弓箭放入身侧,对后面比了个极为鄙视的手势后,纵马疾驰,巴彦台气得双眼通红,恨坐在马上,不能当即捶胸顿足,夹紧马腹,迎头便追。
山下一片死寂,目之所及,看不到一分一毫生机。
“吁!”
巴彦台目光横扫,忽然停住,“云锦,别以为你耍这些小心机,本将军看不出来,有能耐堂堂正正的跟我打一场,逃跑埋伏算什么本事!”
浑厚的内力裹挟着如洪钟般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雪原之上,云锦连头都没回,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甚至因为他停住,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远了。
“……”
“云锦!你给我站住!”
白马上的背影,就如同到了嘴边的香饽饽,眼看这到嘴边的东西越跑越远,这叫巴彦台如何能忍,他目光扫视着两人之间空旷的雪原,属于久经沙场之人的直觉瞬间传至大脑——前方许有埋伏!这想法出现的同时,属于大将军的自信占据了另一半的大脑,几乎只是思考片刻,他便打马追了上去。
预料之中的陷阱并未出现,一切看上去都是自己的臆想,一想到自己脑补了那么多有的没的,结果全然都是被云锦这异常的举动给蒙住了,巴彦台心中愈发的来的火气,更是觉得失了脸面!
他愤怒的嘶吼一声,如同被激怒了的野兽,猛地一打马身,黑马长鸣一声,霎时间速度更快了。
变故也只发生在这一瞬之间!
“放箭!”
云锦大喊一声,空旷的雪原之上,无数只箭矢如天边流星般落下,直奔马上的巴彦台,意识到中了埋伏的巴彦台,已无处藏身,只能极力挥动长枪,咬牙去挡!
云锦停住白马,牵着马缰绳回身,双手交叠,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
“你这个……!”
还未等巴彦台辱骂的话语落下,却听到云锦对着虚空吹了一声悠扬绵长的哨子。
哨声亦带着内力,传了很远很远,像是在昭示着死亡的降临。
巴彦台心思急转直下,瞬息之间的反应便是打马退去,殊不知这正中了云锦的计划。
绊马索被陡然拉起,黑马疼的嘶鸣声阵阵,马腿关节软下,当时倒栽葱一般倒去,巴彦台反应不及,整个人顺着马倒下的势头,再度滚落于马下,又在地上翻滚了数圈。
待到停下,他刚颤巍巍的举起手,将要起身时,身下陡然一空,不受控制的惊叫声响起,可怜巴彦台根本来不及从这接连而至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便像一块臭石头般,滚落在了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坑中倒是没有刀剑那般锋利的东西,却都是大大小小杂乱扔进去的石头,巴彦台毫无防备的落下,重重砸在这上面,疼的他眼冒金星,等他终于从这剧烈的晕眩疼痛中回神时,洞口早已被一把把弯刀长枪架住,弓箭手紧随其后,指着他的脑袋。
“看来这一局仍是我胜了呢。”
云锦蹲在动手,抬手往坑里扔了一块石头,拿石头精准砸在了巴彦台的脑门儿上。
“贱人!你竟然玩儿阴的!有能耐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
“巴彦台,我想你是误会了,你自己看不清路,翻在了这坑里,怪得了谁?”
话音落,云锦不预再与他多说,多罗伯颜受了伤倒是无妨,只要不是死了,便都没多大的关系,她得去看看,“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