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本来以为周知非说自己创作了一首曲子,可能只是首玩票的性质,毕竟戏曲和流行音乐在创作上是有着鸿沟的。
最开始还想着不管这首曲子的质量如何,他都会给予夸赞和鼓励。
毕竟这年头敢于创作新戏曲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
但是听到这儿,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
周知非被外界称为音乐创作天才,真的一点都没有夸张啊。
虽然还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但方佑信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已经很难去评价它了。
或者说,他可能已经没有资格去评价它。
不过方佑信此时还有个最大的疑惑,周知非一开始不是说这是首治愈的唱曲吗?
现在他们俩的唱词和曲调,和“治愈”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这曲好是好,就是太过悲痛。
都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但是唱词里的周驸马和长平公主却要花烛夜难为驸马饮砒霜,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么。
跟方佑信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南传戏剧学院的招牌文富华教授。
这位戏曲大师,大半辈子都浸淫在了戏曲里,所以他所感受到的冲击甚至比方佑信更加的深。
周知非双手虚托着,迈出了半步台步,微抬着头,仿似悲天悯人:
江山悲灾劫,
感先帝恩千丈,
与妻双双叩问帝安。
沈湘语跟周知非面对面而立,微微侧着,双手摆动,左手举高齐眉,那眼神充满着死志,但又对“驸马”极为的留恋。
很难相信在这副如此漂亮的眼眸里,能看出这么多种情感。
沈湘语像是叹了口气,又像是松了口气的开嗓唱道:
唉,盼得花烛共偕白发,
谁个愿看花烛翻血浪。
我误君,累你同埋孽网,
好应尽礼揖花烛深深拜。
再合卺交杯墓穴作新房,
待千秋歌赞注驸马在灵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