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周晚意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张雍的话。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张雍也不愿再多说，他默默地坐了下来，将自己的双腿紧紧抱在胸前，头微微低垂，下巴轻轻地靠在膝盖上，凝视着那一望无际漆黑一片的海。
周晚意看着他，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
两个人此刻就像是游戏世界里的npc一样，呆呆地坐在鹅卵石海滩上，望着远处的海，像是只要有人走过来他们就会触发被动技能，固定的说着某些没来由的话。
“其实我谈过一次恋爱。”周晚意说，“严格来算的话可能也不算恋爱？因为时长都不超过一个星期。”
“就一次么？我还以为你已经身经百战了呢。”
“什么叫身经百战啊？我看起来像是那样的人吗？”周晚意指了指自己，眨巴着眼睛。
张雍侧过头看着周晚意，沉默了几秒：“像。”
“哼。”周晚意有点不服气，转头却又兴奋地说，“你要不猜猜我当时为什么谈恋爱呢？我跟你说，我谈恋爱的原因你绝对想不到！”
[谈恋爱有什么原因啊，无非就是看对眼了或者你暗恋某个男生或女生，碰巧那个人还喜欢你，两情相悦就谈上了呢，你别说还怪羡慕的，要是不对，跑偏了]
“这怎么猜？”张雍皱眉疑问。
“猜猜嘛猜猜嘛~”周晚意摇着张雍的手臂，搞得他像个不倒翁似的在海滩上晃来晃去的，海滩底下的鹅卵石还莫名的有点硌屁股。
[你可真让人喜欢猜]
“好好好，别晃了别晃了，让我想想啊。”张雍刚刚心底涌起的莫名悲伤顿时烟消云散，他抬起头思考。
“你有个好朋友一直暗恋你，后来他对你表白了，你答应了，然后过了一个星期觉得还是不合适就分手了继续当好朋友。”张雍随口胡诌了一个听起来自己觉得还算合理的理由。
“嗯~不对不对，再猜再猜。”周晚意摇了摇头，“而且我不可能和好朋友在一起的。”
[姐你要不饶了我呢？]
张雍拿起一颗黑色的鹅卵石和一颗灰色的鹅卵石握在手里盘了起来：“好难猜，谈恋爱的原因怎么猜，喜欢别人的原因倒是容易猜点，所以正确答案是什么？”
“就是”周晚意故作神秘的拉长音。
“什么什么，话别说一半吊人胃口啊。”
“害，就是以前在抖音上刷到什么谈恋爱会分泌大量荷尔蒙，说内啡肽催产素什么的，可以让皮肤变得细腻有光泽不长痘，我就试着去谈了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周晚意说的头头是道。
“啊？还有这种效果的吗？所以有没有用？”张雍疑惑，看着周晚意的脸颊，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没用啊！刷到那天我就去和那段时间追我的一群人找了一个试着谈了一下。”周晚意瞪大眼睛，“什么吃饭看电影压马路那些情侣日常也做过，但是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差，我就和他分手了。”
“啊？？你这就算爱因斯坦来了都猜不出来。”张雍满头黑线。
“关爱因斯坦什么事，爱因斯坦又不研究人为什么谈恋爱。”周晚意反驳。
“爱因斯坦里不有个爱字吗？”
“嗯？你这什么神逻辑，那要按你这么说爱迪生也是研究爱的咯？”
“e，或许是呢？”张雍想了一下，爱迪生和爱因斯坦面对面坐在同一张桌子前，激烈的辩论着“人到底为什么要谈恋爱”的话题，两人各执一词辩论的激烈，口渴得拿起桌上的水就要喝，却发现互相拿错了对方的水杯，两人尴尬的看着对方假装不知道，这么一看似乎还挺基情满满的呢？
越想张雍越想笑，抑制不住的偷笑。
[哈哈哈哈我是真的癫了对不起了两位爱老师]
“呵哈哈。”周晚意也被逗笑了，“你自己听了都笑了，两位老人家都过世了这么久还要被你蛐蛐。”
“鹅~鹅~鹅~”张雍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家的大鹅放出来了啊！别笑了，你一笑我也想笑！”周晚意笑着拍了拍张雍的手臂。
“是你总要偷笑，我是被你影响到了。”
“切，明明是你。”
“呼”张雍停了下来，喘了口大气，心情莫名的好。
他抬起头，月亮似乎亮了那么一点，月光打在海面上，闪烁着点点白光，竟然跟平时太阳照在海面上有点相似，但又有点不同，到底是哪不同他也说不上来，但是很好看，他觉得还有点懊恼自己没带相机过来，不然高低拍两张照片记录下来，但他还是眨巴着眼睛，想把这一瞬记录在脑海里。
海浪拍打在海滩上泛起白色浪花，看不见的海风肆意的吹乱他的头发，夹杂着些许咸湿的气味，他忽然想，或许时间如果能停在这一刻那就好了。
“那你喜欢他吗？”他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