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和云止牵着手走出去，终于看到了外面现在的状况。
出去后，沈璃忽然觉得掌心热意上升，忽然就松开了云止。
云止微眯眼，“刚刚还和我那么好，我，又是哪里，惹了小凤凰吗？”
他就像个一朝上位，恨不得把尾巴翘出去，满三界的开屏宣传一遍。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傀儡，快乐的，有点卑微。
沈璃忽然被迫忍住一种想笑的感觉，“云止，你不要太嘚瑟了，本王和你。”
她不是那种，睡一次，就成了对方女人的那种人。
何况，都还不算，睡。
忽然云止就打断她，“沈璃，可以也这样叫你吗？”
就是像，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归宿的流浪者，只享受过这片刻的温存。
沈璃主动止口，“算了，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这个金妈妈，还有桃副楼主。”
沈璃就严肃起来，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这两个人她都有渊源。
可就是现在没有一点灵力，这趟外出，或许还得要云止来多出力。
云止已再转开了话题，“小凤凰，爱人就是一体。有你，有我。一会不论看到什么，都与我走在一起。”
他的手，也悄然又将她握住，动作很是细腻。
像如今给足了滴水不漏的尊重。
沈璃望了望他，就应了一个字，“好。”
很快，两个人便看到了现下，真实的人间炼狱。
如何说呢，都不能用炼狱形容，像是个只剩下了躯壳的末世。
到处有随时晕在地上的人，上一秒还在购买东西，下一刻就被加重了的贪念，恨念击中。
睡在了地上。
密密麻麻，路过的人们，仿佛就只是看到一只动物睡着。
经过时，很从容地把脚从睡着的人们肢体上，跨开。
几家商铺还在经营，稀少的人们前去采买打听。
“大哥，不好意思，我未婚妻昏睡了。这个亲不结了，能把这些首饰退回去吗？”
“我想多换点食物，再找个人成亲，嘿嘿，总要在永夜之前，满足一下成为男人的感觉。”
其中一间粮铺，一个男人在咨询老板。
老板道，“可这翠欣和你可是青梅竹马，早就给了身子，不是和你滚过玉米地了？”
“你忘了，为了迎娶翠欣，你挑灯苦读，背着她走了多少路，来到混古求生？”
“方圆百里的人们，都夸赞你。”
男人恶念尽露在昔日善良的脸庞，又压下去，“那都是过去了，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没那么傻了，快换吧！永夜之前，我想…娶三房。”
获得了粮票的男人，喜笑颜开，转身就搂住一个青楼女子。
两个人从“翠欣”的“尸体”旁走过去，看都不看一眼。
沈璃和云止都没说话，两个人继续向前走。
也许是永夜与末日无二，这些商铺都有了粮食与货品，得到了无名楼的免费馈赠。
而沈璃不完全那么认为，这里的数万人都是仅剩的善念之人，有了食物才能持续提供七情六欲。
这无名楼…亦正亦邪，要的是将所有人做养料。
而看上去，这里的人们都越来越疲惫，只是时间问题。
云止牵着她越过这里的苍生，只是偶尔提醒沈璃注意，“慢些。”
当走到下一个店铺，又有了更骇人场景。
而云止，这次提前对沈璃轻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