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就在这里好好面壁思过。”陆林给房门上了锁,将钥匙挂在腰间,“这是王爷的命令。”
年肇没有说话。
他在丧礼后便没有机会离开年府,一直被关在房间里。
很显然,叔父是要对夷歌动手,所以才需要困住他。
这种时候,他竟想不到要向谁求助。
“陆林,我不会逃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你帮忙。”
陆林无情地拒绝:“二公子,我帮不了您任何事情。”
房间里没有回应,过了一会,他隐约听到类似撬窗的动静,连忙开锁。
里面空无一人,陆林刚走进去,猝不及防被人用布捂住口鼻,他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软绵绵地倒下去。
迷药的药效发作得很快。
年肇确认他没有反应才离开。
……
“温知夏”来到乾清宫,宫人们是直接听命于皇后的,不敢留任何人跟病重的皇帝单独相处,于是将他拦在门外。
“王爷,皇上不能面见任何人。”
“让开!”“温知夏”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皇兄了,难道你们要我去把太后请过来吗?”
王石从殿里出来,不慌不忙地朝“温知夏”行礼:“肃王殿下,陛下有令,请您进去。”
待“温知夏”走进里面,他低声嘱咐自己的徒弟:“快去告诉皇后娘娘。”
“是。”小太监不敢耽误,转身就走。
殿内只剩下皇帝和“温知夏”。
自从皇帝病重,这段时间一直由太子监国,一向不沾朝政的肃王忽然插手,他便知道有人坐不住了。
“是你吧?”皇帝半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人,“知夏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的命挺硬的,我倒要看看你这口气能吊多久。”“温知夏”一点也不遮掩,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昔日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垂死挣扎的落水狗,语气尖锐又讽刺:“如果你真的关心他,不至于现在假惺惺地问一句。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就是为我准备的不是吗?”
皇帝欲要争辩,可这一切从他们交换人生就注定没有回头路,他坐上本该属于年玊的太子之位,两人之间又产生不被世人理解的感情,还是他先退缩……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温知夏”冷笑:“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曾经拥有的一切落在我的手上。还记得你那个大儿子吗?都怪你偏心眼不管他的死活,你猜他会不会把气撒在你的宝贝女儿身上呢?”
“夷歌…”皇帝忽然颤抖起来,嘴歪到一边,口水止不住地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陛下——”皇后的身影一个箭步冲来到床边,还带着太医,面对“温知夏”毫不掩饰地拉下脸:“陛下身体不适,王爷回避一下比较好。”
王石跟着道:“王爷请——”
“那臣弟先行告退。”“温知夏”这礼是行给皇帝的,看都不看皇后一眼就走了。
皇后这才卸下急切的神情,疲劳之色尽显于脸上,只是刹那间,她又犹如仇人般盯着皇帝。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都敢堂而皇之地取代肃王的位置。你把我兄长调走,是不是为了成全他?哪怕不为我,你是不是要为你儿子考虑一下?不,你从来都没有为我们母子着想过,你这种废物,怪不得要早死!”
太医瑟瑟发抖,他真想把耳朵堵住,这种杀头的话是一点都不敢听。
他看了旁边的王石一眼,对方不动如山,不由得心生佩服。
看皇后这个样子是完全不顾皇帝的死活,王石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语重心长道:“娘娘,还是先让太医给陛下瞧瞧吧。”
皇后直起腰,仿佛刚才歇斯底里的人不是她一样,冷冷地留下一句话:“别让他死了,否则本宫就拿你们两个的脑袋开刀。”
这可让太医伤脑筋了。
皇帝的状态只剩最后一口气,这口气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长则一两个月,短则两三天,现在又被气成这样,保住皇帝最后一口气跟拿刀比在他脖子上有什么区别?
过了一会,皇帝服下药安稳睡去。刘太医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王公公,听说常宁郡主的腿已经好了,您可知道是哪位神医治好的?不如请他来……”
王石打断了他的话:“刘太医,如果真的有这位神医的话,他早就出现在这里了,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为陛下缓解痛苦。请您尽力。”
刘太医叹气:“我一定尽我所能。”
……
温夷歌缓缓蹲下来,她面前躺在地上的人反而是年折光,或许想到开心的事,她低笑出声。
“忘了告诉你,我一向是做好万全准备应付任何突发情况的。”
年折光两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