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温夷歌的身体换了一个灵魂?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有什么证据?”
“你就没有想过,她一直对年肇死缠烂打,为什么突然间说放弃就放弃了?而且,现在整个人都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其他人已经退下,年司筵自顾自地分析,完全没有注意到景西转动轮椅,不动声色地背对着他,更看不到她神色之中毫无震惊的痕迹。
“所以呢?你往我这里跑一趟,就是为了讲这些?”
“当然不是。难道你不记得你的腿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吗?”
闻言,景西面色微沉,眸底酝酿出些许怒色,沉声道,“为了让我认同你们的想法,你们每个人都要提及我的腿。怎么,究竟是觉得我好骗有利用价值,还是你们孱弱到连个女子都斗不过?”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等等,什么叫你们?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找你谈话?”
年司筵正为自己的来意辩解,忽然捕捉到她话中的蹊跷,心中慢慢有了计较,顾不上愤怒的景西,匆匆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神医从玻璃屏风一侧出来,“这人倒是挺好利用的,你怎么不答应他?”
“不啊。”景西已然恢复平静的脸色,“看他们狗咬狗才好玩。对了,年玊的腿,你怎么看?”
神医若有所思道,“那老家伙有点东西,藏得还蛮深的,他的腿我暂时看不出是什么情况。”
景西微微一笑,“没关系,你的任务最主要的是把那些东西带入年府,调查年玊只是顺便。”
神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来,事情办成之后,我得逃远一点,否则年家的报复,要了我的命可就亏大了。”
景西不置可否。
另一边,年司筵回到府邸,心中来回思忖,排除了那些不可能的人选,关于去找景西合作过的人,他把嫌疑人具体锁定到小叔年折光。
不过,虽然同为年家人,但此人的立场一向模棱两可,他要如何确定年折光没有任何狼子野心……
果然还是得回到温夷歌身上。
年司筵心中慢慢有了计划。
公主府。
温夷歌从密道里收到来信,须臾之间收入眼底,照例将信纸点燃后扔入香炉里焚烧殆尽。房中忽然响起咯吱的声音,心中一惊,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尚未来得及惊讶,年肇已来到她身后,熟练地将她揽入胸膛。
心头一股无名怒火,温夷歌勉强压制住火气,“你怎么进来的?”
“从门口进来的。”似乎是察觉到她有点不开心了,年肇轻轻地蹭着她的头发,有些讨好的意思。“是我自作主张让他们别告诉你的,不喜欢?那我下次不这样了。”
温夷歌不露神色地挡住了密道入口,故意摆出不悦的脸色,冷声道,“不喜欢,没有下次了。”
“下次不会了。”后面是广寒木七屏围榻椅,年肇将她轻轻抱起,放在膝上,回忆起往事,“还记得小时候,你带着我去爬景府的屋顶,偷窥苏例和常宁,后来你摔了下来,摔坏了腿,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
“我记得。”温夷歌心平静气道,“是你推了我一下。”
年肇浑身骤然一僵。“……是…这样吗……”
怎么不是?那时候,温夷歌就已经是他的跟屁虫了,爬屋脊的事还是她逼得他,小小年纪的年肇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厌恶温夷歌,更讨厌她的触碰。
于他而言只是轻轻一推,温夷歌却吃了好大的苦头。后来痊愈,在宫宴上,裘贵妃趁机拿此事暗戳戳羞辱皇后,堂堂皇家公主,恬不知耻地跟着区区将军之子,被众人取笑。
那是她第一次被母后掌掴,哪怕是父皇的怒斥也及不上那巴掌带给她的伤害。
说到底,她自作自受罢了。
年幼时,温夷歌并没有记恨于年肇,但是现在,她已经清醒了,不会再受剧情控制,几乎将所有的错都归咎于年肇的身上以及这个世界。
“对不起……”
“已经晚了。”
温夷歌冷漠的眼神令他一时语塞,似乎是记起了什么,年肇的眉头渐渐蹙起,她受伤之后,是那李知元一直照顾着她,她毫无怨言地跟在自己身边,而那李知元却甘之如饴地陪着她。
如果李知元没有死,此时的温夷歌会不会喜欢上他?
一想到这里,年肇便妒火中烧。过去李知元和温夷歌那些快乐的时光,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东西,都是他自己拱手相让。
两人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正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年珣的声音,他先是敲了几下门,然后支支吾吾的,片刻都凑不齐完整的一句话。
温夷歌来不及回应,年肇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腰肢被牢牢扣在温热的掌心里,一股酸味扑面而来,“他经常这样打扰你?”
头微微一侧,那吻便落在她的颈边,灼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