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聂一飞接着说:“李奶奶一听,突然就哭起来,抓着钱二婶撕打,说那枚制钱是李长征小时候她从庙里求来保平安的,一直挂在脖子上,他不可能送人,说李长征肯定是钱二婶害了的,钱二婶就推了她一把,李奶奶就摔倒了。”
“为什么说李长征是钱二婶害了的?”祝晓敏追问。
聂一飞摇头:“她们没说,我也不知道啊。”说完央求,“晓敏,我听到的就这么多了。”
“你再想想。”祝晓敏提醒,“最好别漏了什么,我要是从别处问出来,和你说出来可不一样。”
聂一飞苦笑:“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瞒着你干什么?”
事情到这一步,他已经不敢求祝晓敏帮他回城,只求她放自己一马,不要让钱壮寡妇知道。
祝晓敏点点头,向陈旭东说:“你送他出去吧。”
聂一飞也不敢再说,跟着陈旭东出去。
陈旭东刚走,谢承志已经回来,见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问:“怎么李文泽说聂一飞来了?”
祝晓敏笑:“他把旭东叫回来不算,怎么还把你也叫回来?”
谢承志摇头:“我那边事情做完了,刚才回来的时候碰到他。”
祝晓敏点点头,把刚才聂一飞说的话重复一回。
办公区离厂大门不远,两人还没说完陈旭东就已经回来,脸色变的凝重,低声喊:“晓敏。”
祝晓敏点头:“我推断,李长征是钱二婶害死的,至少和她有关系。”
陈旭东点头:“如果那枚制钱真是李长征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他被野兽咬死之后,要不失落在山里,要不就还在尸体上,一般会跟着尸体下葬。”
祝晓敏叹气:“钱二婶说是李长征送她的,已经在撒谎了,所以李奶奶也起了疑心,和她撕扯起来。”
“很有可能是她害了李长征之后,从李长征身上取来的,只是这样的东西应该藏的紧紧的,怎么会被李奶奶看到?”谢承志不懂。
祝晓敏摇摇头,琢磨一会儿向陈旭东说:“你去叫小娟姐过来。”
陈旭东答应一声出去,隔一会儿把黄小娟叫了过来。
黄小娟听两人说完,眼睛睁的老大,吃惊的说:“你们是说,李长征有可能是被钱二婶害死的?”
祝晓敏点头:“除了这个可能,还有什么能让李奶奶那么激动?”
黄小娟坐不住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低声说:“当年李长征叔出事的时候,我也只有十几岁,我记着尸体运回来的时候,李奶奶哭晕好几次,她想去看尸体,大伙儿怕她受不了,是装殓好之后才让她看的。”
“小娟姐,你有没有看到?”陈旭东问。
祝晓敏无奈:“李奶奶都不让看,又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看?”
黄小娟点头:“嗯,我也没看到,只是后来听别人说过。”
谢承志问:“当时的大队干部是谁?找到李长征尸体的又是谁?是谁帮忙收殓的?都是什么地方受伤,怎么确认的尸体?”
听到他一连串的问题,黄小娟都是微微摇头,想一会儿才说:“柳树村始终三个大姓,二十年前……我们黄家和钱家应该是差不多的,夏家的人始终是最多的,直到动乱开始,钱家渐渐强过我们。”
别的不说,单钱壮、钱刚那一代人,媳妇都是在运动刚起那几年娶的。
祝晓敏问:“当时的大队干部,还是以夏家为主?”
就是现在,好几个重要的职务也是由夏家的人担任。
黄小娟点点头,犹豫:“要不要找夏厂长过来问问。”
祝晓敏琢磨一会儿夏栋梁的性情,微微摇头。
虽说这个人踏实肯干,可是在处理事情上,却只会回护自己人,李家已经没什么人,钱家和夏家却沾亲带故,去问他未必会说实话。
谢承志想一想说:“不然,我回去问问满仓叔?”
那也是一个烂好人,只会息事宁人。
祝晓敏苦笑摇头。
黄小娟想想说:“我去问问我姑姑吧,那个时候她虽然没有当妇女会主任,可是至少记得的事比我多。”
黄美华倒是一向公正。
祝晓敏想一想点头:“这件事悄悄说,先别张扬,还有,这样的东西,钱二婶怎么会轻易被李奶奶看到,也很奇怪。”
谢承志说:“或者能和黄六婶子问问。”
黄小娟点头:“那我马上回去。”见三人点头,很快出去。
晚上的时候,黄小娟回来,先到祝晓敏宿舍,又叫了陈旭东和谢承志,先把问到的情况说一遍:“说到制钱,我六婶知道,就是李长征他爹没了之后,李长征每天晚上都要惊哭,是李奶奶去庙里求了那枚制钱,用绳子给他挂脖子上才压住惊,轻易不摘下来。”
这样的东西,不要说只是定婚,就是婚后也不大可能摘下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