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陆连的妹妹?”来人怀疑的向她上下打量。
“这还有假的?”陆明惠不乐意了,“我要是假的,还能跑这里冒充?”
那人点点头:“他有任务,不在基地。”
“什么任务,去了哪里?”陆明惠急了。
那人更怀疑了,又向她打量一眼,摇头说:“他执行任务前,应该会留话给他的家人,我无权奉告。”向她挥挥手,“你还是走吧,等不到他的。”说完再不和她说,直接转身回去了。
“喂!你等等,至少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怎么联系他?”陆明惠大声喊,却见那人头都不回的走了。
哨兵见她要往里闯,伸手拦住,劝说:“这位同志,我们这里不会随便泄露任何一个人的行踪,你别喊了,这门口也不是你久留的地方,请离开。”
“你……”陆明惠气的咬牙,可也没有办法,只得问,“你总能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吧?”
哨兵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走的?”陆明惠问。
“五月,他上次出了研究室后几天就走了。”哨兵是上次的哨兵,记得她来找陆明峥。
陆明惠张了张嘴,问不出话了。
五月陆明峥出研究室的时候,她就等在这里,他是见过她的,可是他却没告诉她他要去执行任务,也没告诉他要去哪里,要去多久。
从来没有这一瞬间,陆明惠觉得自家那个大哥离自己如此遥远,像是……其实他们早已经失去他。
闷闷的离开,搭车回到京城,路过邮电大楼的时候,进去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有人接了,又传过话去,很快传来大姐陆明书的声音:“喂,小妹。”
“大姐!”听到姐姐的声音,陆明惠声音里已经带上些委屈。
“怎么了?”陆明书立刻问,“谁欺负你了?是那个女人?祝晓敏?”
陆明惠吸吸鼻子,轻哼说:“我和她说了,妈想看看孙子,可是她根本不理我,她说她不认我们家人。”
“岂有此理!”陆明书气的咬牙,“你去找明峥,和他说,妈想看看孩子,我看他也敢不认?”
“我找了,可是大哥执行任务去了,没有人告诉我怎么找他,肯定是那个女人要求的。”陆明惠的声音更委屈。
“那个女人要求的?”陆明书拔高了声音冷笑,“你先回去,最晚明天,我会查到他在哪儿。”说完把电话挂掉。
陆明惠看看话筒,又吸吸鼻子,一脸的委屈却已经收了起来,结了话费回学校。
第二天再打电话过去,得到的答案却是:“你大哥确实去执行任务了,去了西北大戈壁,联系不到人,你先回来吧。”
“那个女人呢?”陆明惠立刻问。
提到祝晓敏,电话那边的陆明书也觉得烦躁:“她不肯来,你也没办法把她绑来,先回来,我们再合计。”
虽说不甘心,陆明惠也只得答应,买票回龙城。
另一边,陆明峥也接到楚凉生传的消息:“你妹妹来找你,我没告诉她你在哪,你自己看有没有必要联系。”
“知道了!”陆明峥把对讲机放下,仍然回去工作。
学校里考完试就可以离校,京城和近郊的学生自不必说,可是外省的学生却要算计路费,尤其是村里的学生。
这个季节,村里正是农闲,回家也没有活儿可做,来回还要几十块钱的路费,大多也就选择留下,付块钱一个月,在老乡家里借张铺。
而对于邢庆生、陈旭东这些知青们,有了新任务,自然也是不回家的,挑一间库房,里边临时用废木板搭了两条大通铺,大家把被褥搬去铺开就能住人,还省了借宿的钱。
库房建好,接下来就是跑相应的手续。
祝晓敏有一个厂长的身份,要在京城给食品厂挂一个代销点的牌子并不难,更何况还有知青们已经拿下的几个供销社和副食品商店的销路。
再之后,找一块厚实的大木板,由邢庆生几个手艺好的动手,做出一个牌匾,上边是陈丹青的笔迹,写出“北山瓷窖口公社逐鹿食品厂代销点”一行字。
之后再按字迹一点点凿出来,最后再刷上油漆,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匾就已经做成。
为了有些仪式感,挂牌的那天还特意买了一挂鞭炮,请了两个大队的大队干部观礼,热热闹闹的挂牌剪彩。
经过几次商量,这里每个村选了一个五十余岁的老汉当守门人,一人一周轮着来,到有货运来之后,也会请两个大队的民兵轮着值守。
七月中旬,一天的黄昏,终于,一辆中型卡车开进了京城,一路停在王家村村口,车上一个年轻人跳下来,向村里人问了路,飞跑着去了原来的小学,现在祝晓敏几个人所住的院子。
院子里,谢承志正在辅导几个孩子写作业,听到拍门过来打开,就看到门外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