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志点点头,皱眉:“只是我们不分肉,自己买肉又要去搞肉票,今年我们不缺粮,可总要有肉过年吧?”
祝晓敏抿唇笑:“队里不分肉,我们不会自己买?这羊肉是我们送去,要再买回来一些,又不是买不到。”
谢承志听她打的是这个主意,笑一下点头:“那你和旭东商量就好。”
事情说好,大家各自去忙。
五号,陈旭东要送鸡蛋,祝晓敏跟着他一起去。
由于天气冷,拖拉机斗里铺了厚厚的稻草,又用草帘子绑起来挡风,稻草上还扔了几床破棉絮。
祝晓敏和陈旭东裹的严严实实,又缩在破棉絮里,跟着拖拉机一路突突进了县城。
路过邮电局,祝晓敏有一瞬的冲动,几乎就要喊车停住,给陆明峥拍个电报。
她原本以为,陆明峥很快就会回来,哪知道转眼二十多天没有他的人影。
这段时间,她只要闲下来,就会心神不属,不知道是他改了主意,还是被什么事绊住。
只是,写信去问?
这时候的一封信经常一走就是一个星期,等她的信到了,或者陆明峥已经回来了。
这么想着,这封信就一天天的拖了下来。
拍电报吗?
说来也没有发生要紧的事,怎么问?
在祝晓敏略略迟疑的时候,邮电局已经被甩在身后,听到身边陈旭东说话,勉强让自己回过神来。
严一民见她来,立刻从办公室出来,脸色有些怪异,嘱咐工作人员和陈旭东对接,自己招呼祝晓敏进去,张嘴就问:“你是为了羊肉的事?”
祝晓敏一怔:“是啊,原来严书记猜到了。”
严一民皱眉,摇摇头:“不是我猜到了,是你们那里有人来过。”
“有人来过?”祝晓敏惊讶的睁大眼,“谁?”
“也是一个女知青,和她一起来的,说是你们那里的革委会主任。”
钱元飞和石美君!
祝晓敏问:“他们说什么?”
严一民摇头:“他们没有介绍信,那位革委会主任只有工作证,他们一直问羊肉的价钱,我没有聊下去。”说完追问,“还真是你们的人?”
祝晓敏冷呵一声,摇头:“那个石知青虽然是知青,可是她已经结婚,分出我们知青小队,也不参与基地的管理,除了最初初建去过两天,再没做过什么。”
“另一个呢?”严一民皱眉,“革委会主任怎么会管生产的事?”
“那位革委会主任……”想到钱元飞和石美君的关系,祝晓敏眼底都是玩味,“如果我想的不错,他是想从中捞什么好处。”
严一民眉头顿时锁了起来,在桌子上一拍,冷笑说:“我们国家还艰难,好些老百姓吃不饱呢,这种人真是蛀虫,怎么当上这个主任的。”
祝晓敏点点头,不想再谈那两个人,从兜里把介绍信取出来给他:“那天我们开会的意思,是我们把羊宰好给你们送来,还是按斤算。”
严一民点头:“现在的羊肉七毛八一斤,到过年的时候会涨几分,大约八毛,只是你们是整羊送,有大量的羊骨头,你看……三毛五怎么样?”
“书记!”祝晓敏无奈,“哪有羊肉是没骨头的?我们是剥了皮,掏了内脏的整羊,再不然,我们把骨头卸了,羊头羊蹄也留下,只送肉和羊腿?”
严一民想一想摇头苦笑:“那么一来还剩下多少?”想一想,又试着说,“羊头羊蹄和羊内脏你们都留下,羊身还是整着送吧。”
祝晓敏立刻说:“行,那就按四毛,再给我们弄些肉票,怎么样?”
这一下就多五分?
严一民急忙摆手:“肉票可以弄些,可这价钱可不行。”想想试着说,“三毛八?”
“好!”听说有了肉票,祝晓敏不争了,痛快答应。
至于二十几只鸡,因为量太少,两人也不拉扯,说好也是宰好,去掉内脏,就按当前的市场价一半收购。
还和以前一样,和她签了协议,严一民才又不放心的问:“你们那里的两个人,不会从中作梗吧?”
祝晓敏摇头:“我们基地的事,他们插不上手,只是他们既然起了心,赚不到便宜,恐怕会在别处使坏,我们会想办法防着。”
严一民稍稍放心,又叹口气:“这看着过年,县里吃肉也紧张,你们这五十多只羊也只能缓解一下。”
二十只鸡更是杯水车薪,干脆也不提。
祝晓敏无奈说:“我们基地建起来也才一年,剩下的不是哺乳期的母羊就是留下的种羊,这已经是所有能宰掉的了。”
严一民点头,好奇的问:“前次听你说,你们的基地占地很大,怎么不多养一些?”
祝晓敏无奈:“我们也想多一些,可是总要一步步发展,今年有一些羊配种失败,母鸡抱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