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路口。
项东与白袍老者近身打斗了几个回合,心里暗暗着急,因为他总是担心自己时间长了体力不支,那移动速度和反应速度的优势就没了。
白袍老者更是焦躁,因为他手里的大号飞轮用于近战时,攻击范围很有限,面对着敏捷的项东,很难占到便宜。
他想拉开距离抛掷中小号飞轮,却又被对方一条齐眉棍死死地缠住,空不出手来。对面的年轻人招式笨拙,但确实是快。
草地上。
灰袍壮汉也同样焦虑,因为对面的姑娘动作轻盈如舞蹈一般,即使在茂密的草丛中,也并无羁绊。相比之下,自己还是逊了一筹。
静岚把落英迷蝶剑与飞霜绝影腿的招式融合在一起,施展开来,渐渐对灰袍壮汉占了上风。
四人就这样分为两对,杀得难解难分。
……
项东自己并不轻松,但还是忍不住担心静岚的安危,抽暇往静岚的方向一瞥。
白袍老者趁机闪退几步,从帽子上摘下一个中号飞轮,手腕一抖,掷向项东。
见旋转的飞轮倾斜着向自己劈过来,项东本可以侧身躲过,可是为了速战速决,他还是决定冒一次险。
于是他向侧方一跃,瞅准时机,迅速伸棍一接,对方的飞轮便套在了他的棍上。
项东拿出了自己儿时玩套圈的本事,用那条棍把飞轮转了起来,高高举起。
白袍老者见状,大惊失色,但还是紧接着把刚刚准备好的一个小飞轮平射了出去。
项东同时把举起的齐眉棍猛然抡下,套在棍上的中号飞轮也旋转着飞向白袍老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项东这一棍从上砸下,不但把自己的飞轮向对方甩了出去,而且还把对方甩过来的小飞轮直接砸落在地,只用一个动作,实现了一攻一守。
虽然项东没练过飞轮的技巧,准头不够,但二人的距离仅有几步之遥,还不至于相差太多。
白袍老者眼看着那个中号飞轮飞到自己近前,只能尽力躲闪。
要害之处躲过了,可是胳膊没能躲过。旋转的中号飞轮在白袍老者左臂上划过,斜着开了个大口子,甚至砍进了骨头里,然后擦过去,落在地上。
“啊——”
白袍老者一声惨叫,扔下右手的大飞轮,捂住血流如注的左臂,转身跳到草棚旁边,从麦田里一溜烟逃掉了。
……
这一声惨叫,把正与静岚缠斗的灰袍壮汉吓得心惊肉跳。他本来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又被分了一下神。
静岚向前一步,浅蓝色的纱裙下飞出一腿,自下而上划过一道优美而凌厉的弧线。
灰袍壮汉躲闪不及,眼看着静岚的大长腿直指自己的胸前,小白靴重重地踢在心窝里。他被踢得离地倒飞了五六尺远,大飞轮脱手扔在一旁,仰面摔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灰袍壮汉还想挣扎起来,却力不从心,只觉得心窝里一阵剧痛,猝然喷出一口鲜血。
他艰难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位要了自己小命的蓝裙姑娘。随后,抬起的头缓缓落地,再也不动了。
静岚站在原地,冷眼旁观,直到对方死去。
项东见静岚杀掉了对手,终于放下心来,却也感到后怕。
如果那天在小荒村里,静岚姑娘绝情一些,或者自己躲得慢一些,恐怕……
静岚笑盈盈地从草地上来到岔路口,问道:“小项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静岚假装沉下小脸,认真地说:“以前我就说过,如果你的内伤发作,可能随时会死的,你还不信,今天你见识到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我信,我一直都信呢。” 项东哭笑不得。
“信就好。你只有抓紧时间,练好内功心法,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知道吗?”
三人重新收拾行装,踏上了通往坎马镇的岔路。
……
飞轮二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三岔路口呢?他们确实接到了巴哈德的命令。
一年前,自从巴哈德夺占了锡尔多城之后,就把它当做个人的地盘来经营,如今兵精粮足,彻底控制了周边大片区域。
锡尔多城现在的兵马接近五千,这是真正的精兵。而且巴哈德手下除了飞轮二将这样的高手,还有二百名精挑细选的皮甲卫队,他的实力比他爹更强一些。
前几天,巴哈德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妥当,时机也已成熟,就集结了四千人马,准备进攻锡尔多城以东二百六十里的哈耶城。
哈耶城领主名叫达尔玛,他与贪婪的巴加特父子不同。他是一个虔诚的西土神教教徒,除了他所谓的的信仰,对别的都不感兴趣。
达尔玛长期沉溺于教派事务,他的统治并不十分稳固,有很多反对者,这也是巴哈德认为可以出兵抢占哈耶城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