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铃响,福大伴进。
因为有姜皖在,他停在屏风外,垂首弯腰等候。
里面的人能立刻看到他,却不会反感。
姜皖这才发现,自酆帝变成阿瑞后,他就再也没有拿过拂尘。
那东西可不是一个装饰品。
第一次和酆帝见面时,差点把她捅了对穿。
是因为阿瑞不需要保护,所以才不用随身佩戴?
姜皖一边穿衣,一边想,动作不紧不慢,优雅随性。
阿瑞目不转睛地看着,嘴角带着傻笑,憨憨的。
刚刚的不愉快,已经被他抛之脑后。只记得眼前的人和事。
这样不记事的脑子,难怪会被下面的人忽悠。
姜皖拿起一件水蓝色白梅纹大袖衣,在他前面比了比,“别看了,快过来。换上这件和我款式相同的衣服,我们俩穿情侣装。”
“……情侣装?”阿瑞回神,晃着头上的一撮呆毛重复道。
姜皖又被他可爱到,丢开衣服,亲了亲他的脸颊,“嗯嗯,情侣装就是夫妻装。走在路上别人打眼看过来,就知道我们是一对。”
“好!”阿瑞眼睛亮亮。
阿姜是他的!
不需要姜皖哄,他直接爬起来,兴致冲冲地开始换衣服。
换好衣服,洗漱好,扣上银链。
姜皖才带着阿瑞出来。
福大伴恭敬地低头。
姜皖扫了他一眼,没叫起。
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膳,两个人吃十六样。
食材鲜美,摆盘讲究,量少菜多,哪哪都透着奢华精致。
与酆帝的一碗面一碟小菜比起来,眼前可谓算得上是盛宴。
而这只是平常罢了。
会是因为太烧钱,所以不喜欢阿瑞吗?
可这钱,不就是他的?
想阴谋诡计,真的很不适合她。
姜皖坐下,直接开口问道,“大伴,殿下往常需要用药吗?”
福大伴盯着脚尖,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微微抬头,“近日殿下只有手上需要上药。”
这事姜皖是知道。
那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是这个。”
福大伴腰弯得更低,那是什么?怎么打起了哑谜?
阿瑞见姜皖有事,想着平日姜皖怎么伺候他的,拿起一个碗。
“小祖宗,干什么?”姜皖余光一直留意他,他刚拿起,就从他手里夺走,这可是祖母绿,不是什么玻璃!
阿瑞看了看空了的手,眨眨眼,“……我想给你盛粥。”
“我来你别动,手还没好呢。”
“……嗯。”
福大伴假装自己耳聋了,没听见自家主子的娇羞。
注意力集中地想了又想,有些为难道,“华太医一直主张殿下用药,以达到控制病情的效果。”
阿瑞心里甜滋滋,捧着碗,头都要埋进碗里了。
姜皖反手把他头拉起来,“什么病情?”
阿瑞头皮一紧,从碗里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姜皖。
福大伴含糊道,“就是控制变成这样的时长。”
姜皖没转头,看都不看地递给他一把勺子,继续和福大伴说话,“有成效吗?”
阿瑞接过勺子,安静地吃粥,姜皖放开他。
福大伴脸色难堪,“……没。”
姜皖一听,气极,这么多年没成效,去年还敢给他吃药!
华莳以为他真的是神医吗!
能治好末世都治不好的精神分裂!
火气愈发旺盛,随意拿起一个物件,准备朝他砸去,想到桌子上都是祖母绿,急忙停下。
阿瑞听她起起伏伏的喘息声有些大,以为是东西不顺手,递来一个小巧的酒杯。
姜皖被安抚到,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柔软。
“这东西都是钱,可不能砸。”
阿瑞没听懂,钱?他有很多呀。
看着他迷茫混沌的眼睛,姜皖有什么气都发不出去了。
阿瑞把手里的碗递过去,“吃饭。”
“我处理完再吃。”
“……嗯,早点吃,凉。”
姜皖扯了扯嘴角,露出僵硬的笑,给他夹了一个烧毛。
朝福大伴冷声道,“用药这事,酆帝知道吗?”
福大伴一时间不知道能不能直说,毕竟姜皖第一次叫陛下,酆帝。
是不开心,还是避着殿下。
“我不能知道?”姜皖又夹了一个包子放在阿瑞碗里。
“能能,他知道。当时他醒来就发现不适,第一件事就是把华太医丢到街上摆摊。”汗从额头滴下,落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