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鸣在屋外响起,惊醒了被子里的人。
阿瑞迷迷糊糊间感受了一下,没有摸到温热的触感,猛然掀开被子。
阿姜,阿姜去哪了?
“跑什么?”姜皖吐了口漱口的蜜茶,喊住那个迷茫慌乱的人。
阿瑞立马回头,跑过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懒懒地环住她的腰身,低头嗅她秀发上独有的味道。
是温暖的,家的味道。
“你怎么不叫我?”
姜皖斜睨了他一眼,没叫?
“是谁赖着不起床?”
不是他,阿瑞没听见。
姜皖见他这样,也不说他,养了两天伤,天天腻在一起,姜皖已经知道他的秉性。
有的时候是真的反应慢,有的时候是不想搭理人,全看你怎么认为。
低头看见他没有穿鞋的脚,大拇指微微泛红,白嫩可爱,加快洗漱的速度,“下次再忙也要穿鞋。”
找到姜皖,阿瑞又恢复了没有骨头的状态,“不要,你都不等我。”
姜皖也装作没听见他的控诉,爱穿不穿,这整个屋子都烧着地暖,地上每个角落都布着昂贵的白狐毛毯。
冻着谁也冻不着他。
拧了拧帕子给他洗脸。
阿睿不要,“这水好凉。”
姜皖再伸手进去试了试,刚好啊,不温不热的。
“快点。”哪来这么多事。
凶他,阿瑞直接把头埋到她的脖子上,怎么都拉不出来。
姜皖轻车熟路地哄道,“好好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对,伤害了阿瑞敏感脆弱的心。我有罪,我忏悔,还请阿瑞大人有大量给我了一个伺候的机会。”
阿瑞傲娇的抬起头,快擦。
“低个头,帅哥。”
阿瑞睁开眼,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子。
哦,阿姜是小冬瓜。
这个认知让他很开心。
配合的低下头,脖子前倾,方便姜皖擦拭。
姜皖先抚平他头上的呆毛,再拉好他松开的寝衣,遮住他身上暧昧的痕迹。
哪怕心里再怎么嫌弃他矫情,手上的力道都是轻柔的,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
擦完眼睛,阿瑞抬起眸,看清姜皖眼底浮现的温柔与爱意,看着她耐心仔细,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真好。
“好了。”擦完,姜皖赏了他一个亲亲。
阿瑞自力更生的刷牙,一边刷一边看着姜皖。
姜皖上道地张口就来,“好厉害了,我们阿瑞都可以刷牙了。”
阿瑞被夸得眯起眼睛,纯真的笑挂在嘴角。
……
用完早膳,福大伴照例不动声色地进来收拾碗筷。
姜皖站在大镜子前,找衣服,配衣服。
养了两天病,她今天要出去工作。
因为阿瑞不喜欢人,所以宫殿里伺候的人一个没有,只有一个神出鬼没的福大伴。
绿珠和封六不知道被安排到哪。
阿瑞端着一个放满饰品的盘子,在一旁帮忙搭配。
盘子里清一色的紫色、蓝色、紫蓝色……
阿睿对这些颜色格外偏爱,以至于穿衣和喜好,都是围着这个颜色。
可见他很喜欢自己的眼眸。
“阿姜,这个好看。”
阿瑞拿起一个深紫色的耳环,紫得神秘、深邃。
与她身上的这条淡紫色长裙并不配,但姜皖还是顺势拿起,戴到耳朵上,“好,今天就带着它出门。”
出门?
阿瑞不开心道,“今天为什么又要出门?”
姜皖不明所以,哪里是又要,都两天没出门了!
天天厮混。
“我是朝廷命官,因伤休息没什么,伤好了自然要复工。要不然哪里来的饭吃?”
阿瑞道,“我有钱,我养你。”
听到这句话,姜皖狠狠地感动了一下,好似盼望儿子成才多年的老母亲,深感欣慰。
“谢谢我们阿瑞。”
阿瑞觉得她在敷衍,因为她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
描眉上妆,井井有条。
啪—
姜皖回头看他,装满配饰的盘子跌落在地,宝石在白色的狐毛上闪闪发光,好在毛毯铺得够厚,精美的陶瓷托盘毫发无伤。
“干什么?”又发什么疯?
阿瑞见她眉眼间夹杂着怒气,委屈道,“我不喜欢出门!”
就没打算带你出门,你说得什么话?
忘了,答应他不分开的。
想到福大伴说的偏执,姜皖将嘴边的话咽下去,换了一句,“那你给我看看你手上的伤,给我看,我就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