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建成了,但原料还没有送到。
杨铃铃和陆思兵分两路前往各州收购鲜果,蚕丝,药材、蜂蜜、蜂蜡等原料。
陆思原本是一个大家闺秀,嫁了人也是循规蹈矩。
涂家虽然是她做主,但她也清楚涂铭的底线,是绝对不能抛头露面的。
背地里当店铺的东家,玩一玩,还能容忍。
谁知道,自从听说福珠珠获封太女后,涂铭就变了。
时常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恨自己当初鼠目寸光,阻拦杨铃铃将陆思带回京。
故而一到京都,涂铭就把她赶出家门,积极‘鼓励’她和姜皖她们一起做事业。
大有一副做不出来就别回家的样子。
于是陆思‘被迫’开启了东奔西跑的繁忙时光。
北街那些住着新屋子的人,也不是白得一个房子,他们要与姜皖签订二十年的劳动契约。
古代活到六十的人都很少,二十年相当于这一代人最好的年华。
一代人辛勤,换得子子孙孙一套房子。
在此期间内,孩子在北街上学的费用一律减半。
北街的人虽只搬进新房子住了十天不到,但他们已经舍不得再回到以前的环境了。
他们也想住在明亮宽敞的小楼,也想子孙后代都在这样的房子出生长大。
没有人能拒绝,哪怕是好赌的赌徒涉及孩子也会为他们考虑。
以前只是找不到出路,沉迷于烟酒中,现在有了出路何不努力一把?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原料没到,工厂的员工也敲定好了。
姜皖就开始捣鼓女子学堂的事。
……
五月二十二。
天晴。
女子学堂公告栏前放着一张座椅一张躺椅。
躺椅上躺着一男子,眼上绑着一抹黑布,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把简陋的蒲扇,时不时地扇两下,帮坐在桌前的女子褪去热气。
风不大,正好吹散烦躁。
女子翘着二郎腿,一手放在桌上,轻敲,“噔——噔——”
声音不急不慢,踩着不知名的节奏。
一旁还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扶着单手扶着巨伞,为公告栏下的两人避阳。
女的踮起脚尖东张西望,看着路边的行人满眼着急。
这样急切的神情,往来的路人更加避讳他们这一群人,绕得远远的。
姜皖看不过去提醒道,“绿珠,你去里面再搬一个椅子来,和我一起坐着。别出去吓人了。”
绿珠朝那些走远的路人跺跺脚,看了看躺椅上的人,不敢放肆,乖乖地回到封六旁。
眼看骄阳当空,姜皖也有些坐不住了,转身拉着酆帝的手,左摇右晃,“英明神武的陛下,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办呀?”
躺椅上的男子,正是酆帝。
酆帝将公务丢给四部尚书,自己跑出宫和媳妇倒腾这所学堂。
大庭广众之下,被媳妇这样夸,酆帝耳尖泛红。
“你就是不撞南墙不死心,都说了这方法行不通。”
姜皖摇晃的手一顿,她以为北街变化这么大,怎么也有人来探究看一看。
这干净整洁的街道,这如出一格的建筑风格,这么奇特的景观居然没有人来!
酆帝一早就说不会有人来,她不信,他也不和她争辩,自顾自地搬来一躺椅躺在上面,等啊等,等到姜皖看清事实。
酆帝起身拍了拍身上没有的灰尘,“走吧,带你去一个真正能找到人的地方。”
姜皖屁颠屁颠地跟上。
绿珠和封六对视一眼,果断抛弃封六也跟了上去。
封六无奈,正打算将东西搬进去,就听见酆帝的声音传来。
“封六,把座椅带来。”
无所不能的封六只是迟钝片刻,脑子活跃地将马车拆了,只留下一个木板子拉座椅。
本以为这样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没想到路人的目光都在姜皖和酆帝身上。
高大的男子牵着一小巧的少年手。
嘶——
日风世下,人心不古。
……
“到了。”
姜皖抬眼望去,一座高大的门楼呈现在面前,门楼上牌匾蓝底金字,书“翰林院”。
两边朱红色的木柱,分别刻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以往的翰林院专为皇帝服务,简称陪玩。
酆帝的爱好除了批折子,就是杀人,这里理所应当的荒废了。
大酆很穷为了省钱,被礼部安排给各州学子求学备考。
走近些,能听见朗朗书声。
一下子就勾起了姜皖求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