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露珠凝聚。
一尖锐地啼哭划破天际。
“哇哦——哇哦——”
床榻上抱着的两人，迅速分开，分别爬起。
酆帝手长脚长，伸手一拉，将摇篮拉到面前。
酆帝肩上露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小脸。
摇篮里小包子福珠珠变成了粉色，浑身用劲的哭，满脸憋得通红，双手握拳，四肢提拽着被子。
小嘴长得哇哇大。
酆帝被吵的头痛，用手盖住她的大嘴。
安静一会。
退开，声音更大。
手臂一伸一缩，惹得肩上伸出小脸的人拍了拍他。
姜皖瞪了他一眼，哪有这么玩孩子的。
“应该是她醒了没见到人害怕了。”
“她懂什么见不到人，”酆帝将摸了摸尿片，“是拉了，不舒服憋着的。”
“我把她抱到耳房，你再睡一会。”
酆帝先是整理好胸前松垮的衣服，才抱着福珠珠出去。
姜皖本想挽留父女俩，但想到庞臭庞臭便便，就随他去。
她依稀记得有句老话是说，小孩子拉得便便不臭。
不知道是不是喝羊奶的原因，屎奶味的福珠珠变成了屎腥味。
昨天差点没把她熏晕。
看了看时辰，快辰时了。
她也不准备再躺下睡觉，吃个早膳，差不多就要早朝了。
酆帝再回来时，福珠珠换了身衣服，又变成了可爱香甜的模样。
乐禄急忙又上了一份早膳。
酆帝没有这个习惯，刚想拒绝，就听姜皖道，“快些吃，吃完换个衣服，我们一起去早朝了。”
酆帝嘴里反复咀嚼着“我们”两字 以往难以忍受的早膳也变得可口。
他也没把孩子递给姜皖，单手反抱福珠珠。
姜皖坐近他，和福珠珠玩得不亦乐乎。
时不时酆帝投喂她一个水晶饺，一口粥。
酆帝吃得很快，不一会就吃完桌上的一碟水晶饺，一碗粥和一大碗阳春面。
那碗粥是姜皖吃剩的，酆帝奉行光盘原则，全部扫荡干净。
换好衣服，将福珠珠交给福大伴，两人携手上朝。
今日的早朝商议三件事：
四国来朝时间敲定在六月六；
入京赶考学子安排在
下个月是杨子江的汛期，为了避免发生什么往年的水灾，工部即刻派人去视察。
这些事都是酆帝发号施令，下面人听安排。
上完早朝，姜皖回去换了身衣服。
至于那些想要找她验证谣言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在酆帝身后离去。
他们可不敢在宫里大喊大叫。
因为要下地，绿珠找来了一套紫色的男装，头发用同色的紫玉冠高高立起。
姜皖身形修长，穿上男装，配上豪放不羁地走姿，行动间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不适。
看不出女相，倒是一位长相秀丽的翩翩少年郎。
装扮完，姜皖亲了亲酆帝怀中的福珠珠，连带着也蹭到了酆帝的脸颊、手臂、胸膛。
在酆帝眼神变得危险时，抽身离开。
姜皖一走，酆帝立马拿出帕子眼神专注地将福珠珠脸上的口水擦干。
擦到福珠珠白嫩的脸上泛红，才停下。
又将帕子贴身放好，才示意福大伴把人抱走。
目睹这一切的福大伴不敢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
大的说不得，小的还不懂事。
只能委屈福珠珠了。
就盼着姜主多待在酆帝身边。
这样陛下也乐得演一演慈父。
……
城外。
与地势平坦开阔的冀州不同。
这里放眼望去是延绵不绝的山林。
田地大多是以梯田的形式存在。
酆京坐落在南方，南方地势少见平坦，大多是连绵不绝的山峰。
就连皇宫都是建在一座山头上。
从远处望向京都，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金瓦白身的皇宫。
城内百姓大多靠城外的土地养活。
也有少部分靠着自身的手艺求生。
姜皖下车走几步，抬眼向上看，能看见许多穿梭田间务农的百姓。
现在还是春季，万物复苏，最适合播种。
他们站得高，见到姜皖一行人纷纷停下动作，露出好奇又畏惧的目光。
这次出城，姜皖带了绿珠和刚养好伤的封六，以及大司农的外郎王兴。
王兴显然经常来城外，一些百姓看到他青涩地举起粗大的手，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