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到了,何苗苗一家到了平日里最忙碌的时候,一家人忙的腾不出空休息。
有个客人在门口望了望里面,发现食客很多,于是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做好决定似的,进来了。
何苗苗余光一直注意着这个男人,他太奇怪了,但是还是耐心招待了这个男人。
男人点了几个肉菜,然后大快朵颐起来,何苗苗发现这个男人头发很油,衣服上全是碎杂草,觉得男人很有可能会逃单,于是就一直盯着他,顺带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何母觉得男人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毕竟不能以貌取人,所以说也就并没有把男人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那男人吃完饭以后,开始东张西望,只见何苗苗刚要去招呼新客人,那男人像耗子般一溜烟窜了出去。
在店里吃饭的大学生一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平日里与何苗苗一家早就打成一片了,在这里,何苗苗就是他们的干妹妹,何母就是他们的干娘。他们立刻把男人跑掉的事告诉了何母,何母觉得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区区一顿饭而已,她不想惹事。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自然不肯何母受委屈,早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不能放过这个吃霸王餐的男人,自告奋勇的追了过去。
九月与小宇也加入了大军,对男人展开了围剿。
男人被大学生们团团围住,无路可退,一不做二不休,男人开始攀爬铁丝网,想另辟蹊径。
九月早已在铁丝网对面等着他,当男人刚爬过一半时,整个身子悬挂在顶上,九月大吼一声,这一声如同虎啸,吓得男人一不注意,直接摔了下去。
男人只得被众人拖回了餐馆。
男人见无路可退只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称自己只是个打工的,现在手上身无分文迫不得已才做了傻事。
“干娘,别听他鬼话,这家伙就是个无业游民,可不老实了。”
“对啊,必须让他受到惩罚。”
何苗苗征求母亲的意见,母亲看男人可怜,眼神就像个流浪动物,叹了口气,还是放过了男人。
男人感恩戴德的跑掉了,大学生们对于何母的做法也只能叹息,自古道人善被人欺,觉得何母与何苗苗太善良了。
下午何父悠闲的刷着手机,何母拿出订餐名单开始核对,看见这个小伙子的名字一顿夸,看见那个小伙子的名字说那个小伙子谈了个女朋友,仿佛个个都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订餐名单上不止有顾客的名字,还有生日和家乡信息。
“哎,百福这孩子已经好久没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
这时何父看见一条新闻冲上热搜,于是叫了母女二人观看,原来是近些日的枪击谋杀案已经结案了,嫌疑人拒捕被当场击毙。
“这男的一头的长发,长的好像百福啊,要是有百福一半懂事也不会误入歧途。”何父感叹道。
何苗苗望着那几张嫌疑人的照片,即便是有马赛克糊住了脸,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其中三个人。
有些凶的黄毛,蛮不讲理的太妹,还有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尽管何苗苗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忍住,她哭的厉害,让何母何父一时也不知道是为何。
……
“没想到真的要关门了。”
何父无奈的拉上了店面的卷帘门,他们一家兴许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一来餐馆其实一直没什么盈利,二来他们也是无可奈何。那个被放走的男人举报了何苗苗的餐馆雇佣童工,餐馆已经停业整改了,尽管极力想要挽留小宇与他们一起生活,但小宇不想拖累任何人。
夜晚,路人匆匆路过,人们只会用余光留意擦肩而过的帅哥美女,每当对方察觉后,便会假装到处张望,然后转过头多看几眼,最后再跟兄弟或者闺蜜说自己以后也要找一个这样的对象,没有人会发现黑夜中的广告牌下的一男孩和一只猫。
“好在有九月,这个夜晚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冷。”
小宇此时饥肠辘辘的,广告牌上描绘着平凡大众的幸福的生活,可这并不能给予他与阿玉奶奶一些帮助,他甚至连生存打工的权利都没了。如今他便是这个城市的流浪动物,他甚至与其他流浪动物不同,因为他违章了,他注定要被排挤,要被抓捕。本该有的保护,对他来说反倒是限制的牢笼,难不成要被抓走,送进孤儿院吗?
小宇不觉得自己是孤儿,他从始至终都是有家的。
小宇自觉得悲伤,便不在去想,睡梦里,他梦见他找到了父母,父母有一个温暖的大房子,他们还把九月也接了过去……
他与九月就这么走着,路过一个小镇,累的实在受不了,找到一家民宿与超市合二为一的店,于是想要碰碰运气。
看店的是一个老婆婆,目光锐利的如同鱼鹰,嘴巴好似刀子,满脸的皱纹非但没有给人慈祥的感觉,反倒看起来给人一种生人勿扰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