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个不停,雨落声刺耳,窗外雷鸣电闪,暴雨撕咬着窗户,我急忙检查屋内所有的窗户,好在颜希把窗户都关上了。颜希这时冒着雨回来了,看样子她被突如其来的雨给淋成了落汤鸡。
她的头发被雨水冲刷的已经打结了,脸上的妆容也花了,我搂住她,有些心疼。
她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换着衣服,不过此时我并没有再像曾经一样以玩弄的神态欣赏她的身体,我为她披上睡衣,我一边帮她换衣服,一边想着关于爷爷的事。爷爷的死是注定的,他年龄太大了,挨这么几枪定然是吃不消的。
只不过真当身边有人死亡后,心情总会感到悲伤,爷爷最终还是离开了,不管对方是否爱过我,可血浓于水,我也不是无情之人。
关于爷爷的回忆涌上了心头,小时候我和李卓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他是偏心的。
曾经他是这座城市黑白通天的人,现在他就要安静的魂归土地,躺在一个不足三米的坑中,永远的睡去。
“节哀,无忧。”
颜希不知道说什么,这事已经在这座城传开了,甚至一度上了当地头条,没有人知道真相,知道老头怎么死的,他们只知道一个传奇的陨落,有人感慨,有人窃喜,有人伤感,有人认为罪有应得。
他是个复杂的人,他罪不可赦,杀人不眨眼,同样他又是最慈善的人,仗义疏财,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可他终究要一死,带不走任何基业,带不走他一手建立的江山,带不走他所爱的一切,只能心存不甘的死于非命。
我始终睡不着,我搂着怀里的颜希,颜希的身体很香,她也没有睡,就盯着我看,我一回头看她,她又露出一副很刻意没有看我的样子,我笑了,她大概是认为我因为怀念爷爷而没有睡去吧。
她并不知道我与爷爷的关系挺僵的,算不上因为这件事睡不着,我扑到颜希的身上,亲吻起了她,我们俩本就习惯裸睡,她光滑温热的皮肤为我驱散心中的凉意。
我与她十指连心,我舔舐着她的脖颈与锁骨,她回应着我,我们舌尖与身体在战斗。
又是一个雨天,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一直都在下雨,这雨越来越不值钱了,下个不停,把整个世界都湿润了。
我爬到假山上,使得我可以看见整个天堂公园。
虽然说是雨天,来的人却是一点也不少,整个天堂公园人山人海,豪车如云。
葬礼相对于那天的聚会,朴素无华,来者也绝不过多驻留,能早走就早走,或许人死就如同那雨后的烂泥,再也没有了威严,没有了价值,愿意来的人无非是做做样子,维护与盛唐的纽带,难有人是发自内心的哀悼。
哀悼的人很多,有爷爷的朋友,有生意上的伙伴,有政界精英,有明星艺人,有敌对势力也有普通人,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有些是出自真心,有些是出自各种各样的目的。
起码他这一生是精彩的,死后还要被这么多人悼念。
我在远方的假山上眺望着,我看见了父亲,他的头发全白了,悲愤欲绝,令我痛心,我也看见了李卓,但是始终没有看见弟弟。
他们在雨中站得笔直,直到爷爷入了土,他们这才换了动作,人群如释重负的等待宣布散会。
看到这里,心情更是久久难以平复。
知律已经成了下一个替罪羊,我已经寻不到他的身影,这么大的事他不该也不可能不来,除非他已经遭遇了意外。
父亲与我心有灵犀,望向了假山,我匆忙躲下去,但还是与他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神很复杂,我看着甚是心痛,多想去和父亲好好聊聊,问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亲情是种神秘的情感,将人们牢牢的捆在一起,即使你走的再远,也会心存牵挂,即使你对他满是仇恨,一瞬间也释怀了。
我对着父亲深深跪下,磕了个响头,也是对死去的爷爷,便离开了。
在这个家可能再也没有我的位置,我失落,我孤独,我随风飘远,我终将凋零。
一下午,没有任何去处,想着晚上陪颜希去上班,她晚上走夜路,我放心不下。
经过这么多些天的洗礼,我发现我变得多愁善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公子样,也体会了平凡人的不容易,体会了生命的可贵。
“今天怎么想着送我上班呢?”
颜希对我突如其来的关心很感动,笑得很甜。
看见她这样我由衷的高兴,宛如她之前十八岁的模样,单纯可爱。
“你晚上走夜路我不放心。”
颜希给了我一个吻,我没有拒绝,她扑进我怀里,我紧紧搂着她,我忽然赶觉到手上有些温热,她居然哭了。
讲真的,我似乎真的已经爱上她了,她太敏感了,我心疼她,我想保护她。可我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之前对她的伤害让我羞愧于她,而且我是个喜新厌旧的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对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