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朱老三酒足饭饱了,临别之际,老三叫住我说:
“这么多年了,听兄弟一句劝,放下吧,刘青三年前因为飙车出车祸死了,也算恶有恶报,别折磨自己了。”
我默不作声,不知该有什么别的情绪。
那混蛋死不足惜,我没有轻松的感觉,只是告诉自己有件事结束了,仅此。
他的死,也宣告着青春的结束。
把老三送上出租车,看着车走远,我才慢步走回去,我没喝多,不敢喝多。
我不喜欢喝酒,喝酒误事,年纪轻轻的没必要喝的烂醉,我也看着老三,不让他喝多,一来担心他的安全,二来怕耽误人家爱人休息,照顾一个喝醉的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回到家,简单洗了个澡,和老三这一聚,感慨万千,感慨青春短暂,感慨友谊长存,更因为那件事。
我知道老三是为我好,我们约定不提那件事,老三还是希望我能走出来,所以还是提了一嘴。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我梦见雪柔死了,变成了厉鬼,前来找我索命。
我吓得心惊胆战,却醒不过来,眼看着她扑到我面前,她叫喊着,张牙舞爪,我好像被枷锁困住一样,动弹不得。
九月扑了过来,雪柔变回少女模样,“跟我来。”
没想到九月会说话,我能清楚意识到自己在梦中。
我早就察觉到九月有托梦的能力,那天我睡得极好,也是九月的功劳。
九月化作一个女孩的模样,容貌很美,看起来不过十六岁左右。
“白枝,我来带你解开心魔,我可以让你看见你想见的人,只有一分钟,过程中你不能和对方有任何互动,准备好了吗?”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么多年了我想再见到她,哪怕只有一分钟。
我等这一天等了快十年,这十年我从来没有忘记,我只是选择不想,时间没能磨损这段回忆,他只能把记忆藏起来。
九月把手放在我手心上,我有些失重,身体软绵绵的,然后穿过一个万花筒,过往像走马灯一样,我的灵魂从身体里飞出,我看见我身处一个出租屋里,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一个女孩坐在桌子前,刚洗漱完,头发湿漉漉的。
是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九月办到了,她还生活在世界的一角,她在吹头发,我想去抚摸她。
往日的回忆如洪水涌入我的脑海,关于和她的全部,占据了我的全部思想,我的心此刻不能去想其他的了。
时间总是短暂的,我看她生活的很好,看见了她的笑容,这就足够了。
我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身体有种说不上来的舒适感,这种舒适不是来自自身而是外部,九月的力量保护着我。
我望着睡去的九月,心里是由衷的感谢。
我相信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给九月准备好早餐,又要开始上班了。
今天的工作一切顺利,只不过下午的时候,领导把我叫到办公室,意味深长的说,我作为公司的老员工了,也算是咱们公司的脸面,在公司里随便问一个姑娘,心里哪有不装着我的,这么多年也该升职了,今天晚上八点,陪他去见个领导,增长增长自己的能力,问我没意见吧。
这是天大的好事,我怎么可能拒绝呢,只是我一生放荡不羁虽然练成了一身避世绝学,唯独那酒桌艺术我是不懂的,我很担心搞砸,显然不去比搞砸更严重。
我郑重的答应了。
领导让我提前下班回去准备,看的出来他很重视,我同样也是,那件西装是不能穿的,和那些老头一比显得太花哨了。
我专门去商场买了新西装,顿时有了些仪式感,又咬咬牙买了一块新手表,将近一万块钱,不过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暴雨夜平安度过,明天便是晴天。
下午五点,我收到茉莉的消息。
白哥,下班可以来陪我吗,我在家。
我感觉不妙,茉莉平时是特别乐观的女孩,如今她这个请求,必然是有事发生。
我看了看表,还有三个小时,应该足够了,我就回去了。
回到家,茉莉倒在地上哭泣,我问怎么了。
对方只是哭泣,不肯说出实情。
在我的一再逼问下,茉莉说了。
我是一个如果别人不愿意说我绝不多问的人,我不知道这样是优点还是缺点,不过的确给我减少了很多人际交往的麻烦,如果对方对我来说十分重要,那我一定会刨根问底。
茉莉坦白了搬到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小区较为偏僻,可以躲着她前男友。
她告诉我,她和前男友在大学就认识了,感情很好,后来他隔三差五借钱,原来赌球欠了钱,没钱只能借了网贷,利息像泥石流一样滚起来了,茉莉省吃俭用帮忙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