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门口扇了几下自己的脸,为的是让自己紧皱的眉头舒缓些,随后走进屋内,尽量不显现出自己的满脸疲惫,母亲抹了抹眼泪,他望了一眼小莹儿,满眼皆是心疼。他抱住妻子,为其擦干眼泪。
止不住的泪花在他的眼睛里打旋,他的眼睛朦胧了,以至于连屋里的昏暗都没有察觉。
接着,他来到小莹儿面前,小莹儿看见父亲故作滑稽的表情,淡淡笑了笑,父亲哽咽了一声,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医生说小天使的病很快就好了,马上就可以出去玩了!”
他把妻子拉到走廊。
“我们放弃吧…尽管这个选择很残酷…但与其让莹儿承担这样的折磨,还不如让她剩余的日子里开心点…”
“老公你认真的吗?之前的日子里你一直鼓励我,如今你却…”
“…我是罪人,我从来没有给小莹儿选择权,擅自带她来这个世界,擅自送她离开…”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希望你能理解…”
父亲本想说完这句话,但内心已经哽咽了,他不是没有努力,可每次努力换来的都是女儿无休止的苦痛。
“我没有办法,问了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如今没有人能让这瘤子停下来,手术风险极高,我们没有办法,我一想到她漂亮的脸蛋最后被刀划的千疮百孔…”
父亲低下了头,他因激动而浑身抽搐,一股窒息感涌上来。
这是小莹儿的六岁,莹儿的梦境在上演着这段记忆。
父亲走进屋内,屋里的窗帘紧闭,只留一点缝隙供阳光透进来,小莹儿如傀儡般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一台摇曳的风扇,并没有运作,一些阳光投进这昏暗的房间,一直照到小莹儿的病床下,只是再多一点就能到小莹儿的床上,这光却怎么也够不到了。
小莹儿的出院手续办好了,医院尽力挽留这家人留下,哪怕是一丝希望也不要放弃,父亲声称带小莹儿去更好的地方看病,可谁又不知道,这里的医疗条件已经是最好的了。
父亲抱着小莹儿,来到古树公园。
参天大树高耸入云,父女俩来到树下,铺好地毯,将小莹儿抱上去,小莹儿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了,因为支撑不住身子差点摔倒,父亲紧忙扶住她。
“这树可得有三百年了吧,与它相比我们不过大千世界的尘埃,生命是何其短暂。难道真的要认命了吗,树啊,这么多年的磨难你是如何挺过去的啊?”
父亲苦笑着,摆了蜡烛和蛋糕。
“小天使,爸爸真是个混蛋啊,你说你要是不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没有痛苦啊,爸爸是个自私的人,擅自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干什么啊,我最混蛋的是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大概还会让你来,我真是个混蛋…”
小莹儿只是亲了一口父亲的额头,盯着面前的蛋糕,她用小手指勾起一点奶油,尝了尝,露出灿烂的笑容,拍起手来。
“小天使要的最大的草莓蛋糕!”父亲说完,拿出一个袋子,接着说道:
“铛铛铛铛,看看这是什么,小天使最想要的礼物,老爸给你买来了。”
父亲将小九月从袋子里抱出来。
面前的小莹儿正在盯着蛋糕,父亲只能先给她围上围脖。
九月来到小九月面前,小九月嗅了嗅周围,然后死死盯着九月,九月察觉到小九月好像看到了自己,它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还没等它反应到自己发出了声音,一只手抓住了它。
“小天使看看这是什么呀?”
父亲将九月抱起,察觉到手中的猫比来时要重上不少,这时脚下传来轻柔的猫叫。
“哇,好可爱的大肥猫。”
小莹儿眯着眼睛冲着九月咯咯的笑,父亲望了一脚地上,地上那只小猫正在抓挠着地毯。
“奇怪,我手里这只是?”
父亲将九月放到眼前,九月吃了惊,身体发出一道白光,顷刻间,地面飞出一只只蝴蝶,透明的,映照着太阳的七彩光芒。蝴蝶钻进小莹儿的身体,小莹儿抽搐了几下,昏迷了过去。
九月意识到自己改变了过去,再加上对莹儿的担忧,释放了治愈能力。
它本是打算来到梦境中寻找莹儿,却在此刻释放了疗愈之力。
它意识到自己如果在梦中有一些不必要的接触便会在梦中现形,这场事故救了儿时的莹儿。
“我改变了过去,并且形成了一个闭环,我释放的魔法使得小莹儿度过了劫难。”
这时,莹儿飞奔着跑了过来,还没等父亲反应,九月挣脱了父亲。
“九月是我,跟我来。”
九月一下子扑到莹儿的怀中,跟莹儿一起离开了。
“刚刚那是什么?谁家孩子这么皮,不看好自己的猫!”
昏迷的小莹儿,醒了过来,身旁的小猫在不经意间爬到了她的脸庞,舔着小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