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依旧高高在上做她的公主,享受着她的荣光,仿佛一切阴霾都与她无关。季春和心中不忿,她厌憎着这一切,厌憎着这里所有的人,他们都是那么的虚伪,包括自己。
姜景策看着徐婉儿,面色难看,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传朕旨意,徐贵妃因图谋不轨,意图加害安黎公主,且执迷不悟,即刻剥夺其贵妃尊号及一切礼遇,自即日起幽居深宫,不得踏出宫门半步,直至诞下皇子之日,再行废黜为庶民,以儆效尤。”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你不能这样对臣妾啊!你不能这样对臣妾的孩子啊——皇上——”
徐婉儿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绝望的哭腔,试图抓住那即将逝去的最后一丝希望。她抓住姜景策的衣摆,痛苦非常。
白茉怜见她这般样子,心有不忍,她看向姜景策,目光中满载着恳切与怜悯,“陛下,徐贵妃毕竟身怀皇子,纵使过往有误,念在她为陛下承继香火的份上,还望陛下能宽宏大量,饶她这一遭。臣妾相信,经此一事,她必能痛定思痛,再不敢有丝毫逾越。”
徐婉儿闻言,更是涕泪交加,连连叩首。在这个时候她才感到了真正的害怕。她颤抖着举起右手,以指天为誓,字字泣血:“臣妾徐婉儿,在此立誓,今后定当谨言慎行,恪守宫规,绝不再犯丝毫过错。恳请陛下垂怜,给臣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给臣妾肚中的孩子一个机会,陛下,臣妾真心悔过,求您开恩!”
姜景策看向季春和,白茉怜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她。她皱皱鼻子,神色复杂,对季春和说道,“季姑娘,你能原谅贵妃吗?之前听说令堂也是在孕期身亡,你一定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对吗?”
季春和皱了皱眉,她不喜欢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她娘亲的名字,她轻轻垂下眼帘,避开众人探寻的目光,声音虽淡,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此事但凭陛下圣裁。我虽心有千结,却也知大局为重,不愿再见世间多添无谓之伤。”
白茉怜闻言,秀眉轻蹙,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她立刻转头看向姜景策,还想为徐婉儿说些什么,谁知姜景策直接唤人,“还不把贵妃带下去!”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去。徐婉儿闻言,身形一晃,几欲不支。就在这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猛然自腹部袭来,如同利刃穿心,让她不由自主地踉跄数步,面色苍白如纸。
低头望去,只见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正悄无声息地自裙摆间蔓延开来。
白茉怜一惊,连季春和都惊讶地挑起了眉头。
“宣太医!”
太医们匆忙赶来,经过一夜的抢救,徐婉儿的孩子终究没能保住。她躺在冰冷的床上,望着窗外摇曳的烛火,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悲痛。
白茉怜得知此事后,脸色难看,她质问姜景策:“陛下,你为何如此轻信季春和的话?为什么这样对待徐婉儿?她怀着你的孩子,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在昏暗的宫廷走廊上,白茉怜的心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枯叶,摇摇欲坠。她面对着姜景策,那个她深深爱着,寄托了所有少女情思的男人,他连对着自己的孩子都是那样的冷酷,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初恋情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让她感到陌生而遥远。
“陛下,在你心中,是不是只有季姑娘?如果有一日我与她起了冲突,陛下也会像今天这般对我吗?”
姜景策的眼神如同千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他站在那里,犹如一尊不可撼动的石雕,冰冷而坚硬。白茉怜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冷漠,仿佛要将她心中的希望一点点掐灭。
她颤声问道:“皇上,你真的要如此偏袒季春和吗?是她诬陷贵妃,贵妃怀有身孕,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不顾自身安危去伤害她,况且贵妃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又怎么可能把她推下台阶呢?”
姜景策并不言语,他的神情告诉她,这一切他早已知晓。
白茉怜明白了,他一直都知道是季春和诬陷徐贵妃,只是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陛下,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何还要如此?”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绝望,他难道要这么爱她吗?
姜景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白茉怜,这场争执因何而起,谁对谁错,朕根本就不在乎。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阿和一丝一毫。”
他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白茉怜的心中。她不敢相信,这个爱了五年的男人,竟然会如此冷酷无情,是非不分。
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滑落。
“皇上,你真的要为了季春和,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吗?”白茉怜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悲伤。她想起了那个无辜的生命,那个还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的孩子,却因为这场争执而失去了生命。
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