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分别挑在车门两侧,从她的角度,可以一览无遗马车车厢里的一切。
她心口突的一悸,脸色已经苍白了起来。
黑色的马车就是燕寒墨的专属马车,也是燕国独有一款马车。
不止是用料独一份,整个布置和装饰也是独一份。
所以,看起来特别的尊贵大方。
可马车,并不是让她心悸的原因。
真正让她心悸的,是马车里那个那浅浅含笑坐在燕寒墨身边的女人。
洛雪宁。
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洛雪宁了。
哪怕是在边域打仗的时候,她也没有见到洛雪宁。
军队里几十万的士兵,她不可能一个一个的都见过。
除非是特别需要,才会见到,否则,真没见过。
而洛雪宁也没有主动见她。
但是现在,洛雪宁到底还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对洛雪宁,阮烟罗心底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洛雪宁这般明晃晃的坐在燕寒墨的马车里,哪怕她并没有依偎在燕寒墨的怀里,可就那样一起并肩而坐,只要是看到洛雪宁和燕寒墨的人,绝对会无一例外的认定洛雪宁就是燕寒墨的女人。
否则,燕寒墨不可能让一个婢女坐到他的身边的。
那并肩而坐的姿态,就是一种无声的声明。
可,看到洛雪宁,阮烟罗哪怕是想出现,也还是制止了自己。
洛雪宁对她有恩。
当初她被燕勋送进了天牢,如果不是洛雪宁做了她的替身换她出来,她只怕还要在里面倍受折磨。
所以,哪怕知道洛雪宁对燕寒墨有意思,她也没有把洛雪宁怎么样。
总是,欠着洛雪宁一份情。
哪怕那份人情是燕寒墨安排的,可毕竟是为她,究其根本,她还是欠着洛雪宁的。
手指甲掐进了肉里,生疼生疼的。
已经掐出了血。
轻轻滴落,滴在汤碗里。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正吃得美美哒的小紫第一个发现阮烟罗的不对了。
小紫这一嗓子,把正在边吃边咬耳朵的燕小锦和燕小瑟给叫醒了,转头看阮烟罗,也发现了不对。
“娘亲,你怎么了?”小瑟追问了一句,小锦直接就跳下了餐椅,冲到了窗前。
然后,正好看到赶到楼下的马车。
还有,马车里的燕寒墨和洛雪宁。
小东西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转身就跑。
“站住。”阮烟罗一声厉喝,及时的叫住了燕小锦。
“娘亲,我下去看看。”被叫住了,倘若换个人,燕小锦理都不会理,可是这个人是娘亲,娘亲在叫他,他不能不理。
娘亲什么都看到了。
父王居然与旁的女人一起乘坐一辆马车。
娘亲就是看到那个女人与父王坐在一起,手指甲才会掐破了手心,才会流血的。
别人心疼不心疼他不知道,可他的心很疼。
心疼娘亲。
“不要去。”阮烟罗沙哑的挤出这一声,心口疼的厉害。
哪怕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告诉自己就当没看见,可是心口还是疼。
“娘亲。”
“回来,坐下。”阮烟罗一声厉喝。
燕小锦只好皱着眉头回到了餐桌前。
燕小瑟不明所以的看看阮烟罗再看看燕小锦,“娘亲,哥哥,你们怎么了?”
小紫装死,不敢说话了。
因为,她刚刚也看到楼下的情况了。
王爷居然与洛雪宁在一起,小姐一定是受了刺激了。
否则,不可能连手心都掐破了的,那是使了多大的力气呢。
她想说点什么,劝劝阮烟罗。
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她很清楚,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没用的。
相反的,还有可能火上烧油。
因为一个人在生气的时候,你越是劝,她越是生气。
那还不如不劝,这样,慢慢的她的气就消了。
还有一种消气的方式,那就是生气的人自己采取一种发泄的方式,或者找个人骂一顿,或者自己喊几嗓子,或者摔一些东西,等等等等,反正只要有发泄就会多少消些气的。
她不知道阮烟罗会怎么做,但是,阮烟罗也要找一个消气的通道。
这些,是她跟在阮烟罗身边这几年慢慢的知道的。
阮烟罗告诉她,那叫心理学。
这是一个很新鲜的词汇。
她很喜欢听阮烟罗对她讲这些新鲜的字眼,跟着阮烟罗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阮烟罗不止是对她好,吃穿用度从来都是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