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给元璟挪了挪枕头,又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像是在照顾谁家的小宝宝一样。
元璟眼神茫然,任由柳槲的动作,双手双脚藏在被子里,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他从没有被谁像这样照顾过,体贴的动作,关心澄澈的眼神……
很陌生,也很温暖。
柳槲给他掖好被子,又看到他因茫然睁得很大的眼睛,像是猛然得了一大包糖果的流浪儿,令人心疼。
她将声音放轻,“怎么了?是睡不着吗?微臣儿时曾学过一首童谣,公主若不嫌弃,微臣哼一段给您听。”
元璟顺从地点了点头。
柳槲就开始哼起记忆中的童谣,一边哼,手一边轻轻地拍打在被子上。
隔着被子传到身上的力道很轻很轻,柳槲的声音清朗温柔,让人不自觉意识就开始变得模糊。
元璟母亲在自已还在襁褓之中就离世,那时的记忆约等于无,而父亲又是那个模样。
后来培养了手下,也没人会不自量力去心疼关心他。
只有驸马。
也许这份关心是无论谁是这个模样她都会奉上,但感受到的体贴与温暖,实在让他眷念。
他这样的人,怎么能沉溺于诱人下沉的温柔中呢。
脑中声音敲打着他,元璟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清醒,可一偏头,就看到柳槲被烛光模糊得柔和的轮廓。
冷厉的眼神再难保持。
受伤的人本就比平时都脆弱许多。
元璟也说不清柳槲给他带来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不是母爱,也不是父爱,是那种安心柔软中又让人觉得可以依靠的感觉。
也是让人控制不住想要沉迷沦陷的感觉。
元璟闭上眼,告诉自已,只放任一刻,一刻就好。
意识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