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芍跟随主子多年,对于主子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心里明镜似的。
即使笑着,但卖身这话是真的。
主子也是真的喜欢银子,大公子抓箫二公子抓枪,三公子一手钱袋子一手小算盘,小小的手指拨得叮当响。
当然不是抓到什么就会喜欢什么,比如四公子,四公子可是抓了一本书,差点没把容老将军乐坏,容家也要出个读书人了!
结果容家最不会读书的就是四公子。
但三公子爱银子是真的啊!
三公子可是立志于容家每个人都能吃最好喝最好穿最好,连容家掌握的军马也要喂饱。
“红蕖,你这回是真得罪公子了。其他地方的帐公子都抽着查,唯有雪月楼,公子是月月亲查,要是公子日日待在这,每日都会翻一翻,每日的营收一眼就能扫到。”
木芍招呼人去拿账本和算盘,她要算算这两日到底少了多少。
容轻澈用扇子挑开帘子,正好看见许玉冉抻着脖子往木芍手里看。
“原来缩在壳子里的王八也还知道要伸脖子。”
许玉冉立马收回视线,垂着眼眸在那站着。
他粗略扫一眼,拿过木芍手里的账本和算盘,在左边的位置坐下来,身子慵懒地往后躺着,一脚曲着踩踏于席上。
算盘声响。
木芍的目光瞄上去,许玉冉也偷偷摸摸地要看,账本被拿到一边。
被发现了。
她无奈收回视线。
木芍却看得更加清楚,不过公子键盘上拨的怎么和账本不一样?
她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许玉冉,心里突突的。
容轻澈:“一千两白银,两月还清,木芍你盯着。”
许玉冉瞪圆眼睛:“一千两!”
木芍疑惑睁眼:“一千两???”
“走了。”容轻澈没理会两人脸上的精彩纷呈,把账本揣进怀里。
木芍起身道:“公子你带走账本,账房怎么办?”
“本公子缺一个账本的钱吗?”
人瞬间没影了。
“诶!”木芍揉揉太阳穴,脑袋疼。
许玉冉见状去扶她坐下:“木芍姐。”
“这哪是为难你啊,分明是在为难我。”木芍嘴里嘀咕着,难怪刚刚心里突突的。
差点忘了红蕖是罪臣之女,还是即将斩首的罪臣之女,公子却有本事把人从狱中揪出,藏在纵情声色的雪月楼里。
许玉冉:“木芍姐,实在抱歉,我会在两月之期里赚到一千两。”
木芍望着她。
不知道公子是用什么法子相救,起码证明一点,公子对红蕖非同一般。
可能是公子把人丢在此处近一年没管,鲜少来雪月楼,她渐渐忘却这事。
今儿个账本一事,算是给她一个警醒。
“红蕖……”
“木接姐,真的有一千两这么多吗?”许玉冉犹豫一问。
当初在护国寺里,容轻澈没少戏弄她,故而有此一惑。
她看木芍姐欲言又止,心里更加确定一千两白银有问题。
木芍的红唇抖了抖:“红蕖你似乎对银子没什么概念,好像对雪月楼的客流营收也不清楚。”
许玉冉确实不知道。
她从小跟在祖母身边,不是在家中祠堂,就是在护国寺念佛吃斋,银钱的事确实不懂。
以及雪月楼,她来了很长一段时日,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是在顶楼,自然不知道雪月楼里是个什么情况。
倒是透过窗户天天看着雪月楼外,外边晴日多热闹,雨天人稀少,摊贩不论刮风下雨都会出摊。
“颤音佛曲是你故意的吧。”木芍喝一口茶,慢慢悠悠地说,“你的颤音佛曲修得这样好,其他曲目想必也不在话下,你觉得这样清心的曲子在为雪月楼里的花娘和顾客们好,你瞧不起雪月楼的营生,更瞧不上这些管不住下半身来雪月楼找花娘的顾客。”
许玉冉意外地看向她。
木芍没当回事:“我能理解,你之前可是许侍郎的嫡次女,名副其实的世家贵女,与楼里空有美貌出身低微的花娘们不同,唯一相同的是走投无路。”
“你日日望向窗外,想要离开雪月楼,大门敞开着你可以出去,不想走正门也有后门,你没有,因为你也知道不能离开雪月楼,你们许家就剩你这一脉了。”
许玉冉静静听着,想起祖母再三叮嘱她跟容三公子走,要活下去。
“也不是只剩你这一脉,你那个庶兄因着母亲在许家帮过太子,也保了命,只是责令改姓,随母姓入秦家,外祖父外祖母成了祖父祖母,许家只剩你一个。”
木芍想到什么,轻轻地“啊”一声,“还有太子妃,你们许家打的好主意,可惜,太子妃及笄礼时多了个名,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