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溪水清凉。
听到动静的司徒含烟停下叉鱼,站直身子望向溪边。
侯爷站于煦阳之下,一手背于身后,也在看她。
她此刻的样子堪称狼狈,
湿了裙摆,头上的珠钗也有些歪扭,汗湿了些许发丝。
司徒含烟急急忙忙敛了目光,继续盯着溪里的游鱼。
她们捕了好一会,踩来踩去,溪水已经浑浊,不知不觉一条鱼游到脚边。
滑溜溜的。
一窜过去。
吓了司徒含烟一跳,连忙挪开脚步,水中有石块而不平,落脚时踩到圆滑的石头上,险些没站稳。
她的身子晃荡两下,借着树叉才稳住。
司徒含烟呼出一口浊气,忽地一道阴影盖了过来。
她抬眸。
“侯爷。”
“我来,还请长公主去歇着。”容泊呈伸手要去拿她手里的树叉。
让司徒含烟躲过了。
容泊呈一愣。
“本宫想自己叉一条上来。”她侧过身,专心致志地盯着浑水。
一条鱼就在眼前。
纤白的手握紧树叉,这次一定要快!要一击即中!
绝不能在侯爷面前丢这个脸。
鱼儿不动了。
就是现在!
她用力往前叉去,以至于太过用力,整个人摔进小溪里。
容泊呈眼疾手快,还是晚了一点,什么也没拽着。
扑通一声。
一片水花溅到他身上。
“长公主!长公主!”瑶池和乔侍卫立马跳下小溪。
许秧秧也赶忙跑过来。
被扶起的司徒含烟:“……”
满脸臊红。
不如淹死她算了!!!
容泊呈看着她上岸,才收回目光,弯腰捡起水里的树叉,尖头处叉着一条鱼。
还真让长公主叉到了。
他拿着长公主的战利品上岸,一行人回到桃花深处。
司徒含烟坐在马车里,任由瑶池伺候她换衣裳,回想着在容泊呈面前摔的一跤。
这回丢脸丢大了!
“长公主,脸怎么这么红?受寒发热了?”瑶池急得拿手掌去探额头,真的烫得厉害,转头就要去告诉太子妃她们。
“不,不是。”
瑶池的手被拉住。
“本宫只是……”司徒含烟顿一会才说出来,“觉得丢脸,惹人笑话。”
“谁敢笑话长公主就让乔侍卫打他们。”瑶池放下心来,“再说了,太子妃她们不会笑话,只会担心,奴婢去同太子妃说一声没事,长公主你晚些下来。”
“嗯。”
话是这样,瑶池下马车后,司徒含烟的脸更红了,抓着干净的巾帕擦了擦发尾,几经平息后才下马车去。
暮色已临。
木屋外面燃着火堆,烤鱼的香味已经在蔓延。
她一步步走过去,在伶端公主和秧秧的中间坐下。
对面伸来一条烤鱼。
容泊呈:“长公主捕的。”
摔一跤换条鱼,司徒含烟的心里稍稍平衡一点,伸手去接。
“上边烫,拿下边点。”容泊呈提醒。
“多谢侯爷。”司徒含烟的手往下一点,拿过木棍。
许秧秧把作料递过去,“爱吃什么味就撒什么。”
“好。”司徒含烟撒了盐和作料,鱼儿闻起来更香。
看许秧秧已经咬了一口,她也凑进去咬,不过公主的规仪使她下不去嘴,便用手指去撕。
太烫了。
她缩一下手指。
加了作料的鱼儿香味扑鼻,她却没来由地反胃,忍不住“呕”了一声。
忽地,许秧秧也:“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