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是自己。
她叫司欢,哥哥叫司然。
对外,他们是兄弟。
夜里行军停下的时候,有人问他们是不是亲兄弟,名字听着是,长得却不怎么像。
许秧秧正要说亲兄弟也有长得不像的,司徒君抢在她前头说自己是义子。
许秧秧有些不解,夜里就地而睡的时候,她侧身问:“怎么否认是亲的?”
“亲的不能成亲。”
“……”许秧秧确实没想到是这么理由,“就算不是亲的,我们现在都是男子也不能成亲啊。”
司徒君说:“没关系。”
这又没关系了?
许秧秧真是拿不准他,但也知道他这些小小的固执里是为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一路上形影不离,白天赶路,夜里简单扎营休息。
他们是小兵,吃住都要简陋很多。
容大将军时不时会看一眼他们两个,却从来没有过去问过一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宝贝外甥女一路受苦,然后把账都算到太子头上。
越往北越冷,行军的速度也没有减缓,眼瞅着再来几十里路就要进北离州时,突然出事了。
夜里冷风呼呼刮着。
司徒君把许秧秧紧紧搂在怀里,把怀里的人哄睡着后,自己也闭上眼,却没有完全睡过去。
他始终保留着警惕。
离目的地越近,也就越危险。
三更半夜时,一支又一支点了火的箭朝他们射来。
利剑划破黑夜的声音让司徒君睁开眼睛,也把怀里的人摇醒。
“有敌袭。”
许秧秧瞬间清醒,出了营帐一看,漫天的火球,还有些帐篷已经被点燃。
容大将军也在指挥士兵作战,有了头狼队伍不再慌乱,训练有素御敌。
他们也加入其中,在对方的箭射得差不多后,奋起杀了过去。
有人死,自然也有人逃了。
“穷寇莫追。”容大将军叫来丁秋正等心腹,司徒君和许秧秧偷偷摸摸而来。
人齐后,容大将军道:“北境大军里确有奸细!”
“前已有十万大军而来,我们这支后来的队伍只有将领以上的人知道,可以确定奸细范围。”司徒君断定,“就在知晓我们这支队伍的十五人中,既已暴露,写信与王叔,派队伍接应。”
两日后,他们与接应的队伍碰上,一路进了扶余城。
失去两座空城,大军便退到扶余,城中多了两城百姓,外加上几十万的大军,肉眼可见的拥挤和热闹。
许秧秧偷偷溜出队伍,一路往松台巷跑去,踏进府门就看见她爹身着盔甲,指着长桌上摆放的地图商议对策。
总算见到她爹了!
“爹!”
许秧秧笑着冲过去,往她爹背上一跳,像小时候一样把脸贴在她爹暖烘烘的背上。
“爹啊!我和娘还有弟弟妹妹想死你啦!”
这里还有其他人在,许秧秧很快从她爹背上下来,仰头望见她爹白头发多了,胡茬没刮,眼眶也红红的。
“哎呀,我知道爹也想我们,不激动不激动啊。”
她伸手过去。
司徒元鹤侧身躲开了。
也是这么一躲,许秧秧发现司徒元鹤左手的袖子轻飘飘的,里面似乎没有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