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儿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频频点头。
废了她引以为傲的双手,母亲和长姐将视她为弃子。
弃子,庶女,往后的人生是何样,她一眼便能看到头。
若是为太子殿下做事,许还能搏一搏出头之日。
她知道该怎么选。
“殿,殿下,若是有人问臣女为何不再抚琴,臣女该如何答?”
“就说你此生只为太子殿下一人抚琴。”贺兰辞早已看穿一切,“正好合了让你习《婵娟映雪》之人的意。”
许婉儿忽然发现,在场的人可能都知道她的目的,甚至知道她的幕后之人。
这些年大皇子和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争,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个个心照不宣罢了。
许婉儿见太子殿下没说话,称是,起身要离开。
“等等。”闻季冬起身,朝着许婉儿走去,十分有礼地用手帕盖在对方手上,“许二姑娘,让在下给你接骨。”
“没,没断?”
“殿下宅心仁厚,怎会欺负一弱女子。”闻季冬自己都不相信,他们今日出现在这里,全都是太子殿下的算计。
他闻家只忠皇上。
现在倒好,太子殿下让他参与进捉奸细的行列里,不就是逼他站队。
他要是不愿,岂不就和许婉儿刚才一样的下场。
太子搁这里杀鸡儆猴呢。
阴险。
真是阴险。
春哥说的果然没错。
闻季冬为许婉儿接骨,算是投诚。
人一走,裴屿川好心提醒:“太子殿下做事不避讳着点,万一有人传出去,对面得了风声可不好。”
闻季冬看裴世子的眼神变了变,他以为这个每天只知带着妻儿快活过日子,等着老王爷逝世就承敬王之位的世子爷,竟然是太子一党?
姚弯弯竟也能在此。
姚家莫非也是?
敌国质子也甘心在其中,太子许了对方什么好处?
一直只知苦读诗书努力断案的闻季冬此时算是一脚踏进了皇权之争里,也才明白他们大云整日坐在轮椅上的太子殿下,暗中不知有多少棋子。
闻季冬的眸光闪了闪。
此时司徒君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之人,问了一句。
“诸位会吗?”
在场之人立马表以衷心。
……
赏春之后便是春猎。
春猎不仅仅是打猎,打猎之前势必要比一番骑射。
“猜猜,这次的骑射会是谁拔得头筹?”
“还用猜吗?三年前便是大皇子,三年后当然还是大皇子。”
“万一这次是太子殿下,或是其他皇子,别家公子呢?”
“谁活得不耐烦了,去和大皇子争。太子?太子殿下三年前坐在轮椅上,三年后当然还是坐在轮椅上。”
许秧秧的脸色瞬间不好了。
说别人也就罢了,踩她哥哥一脚做什么。
“不高兴啦?”阿端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挑眉道,“要不我帮你一把?”
“嗯?”许秧秧还没反应过来,阿端已经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刚才说话的那几位姑娘面前,“我家郡主赌太子殿下。”
许秧秧:“……”
就挺显眼包的。
姑娘们也是一愣,她们可没下注,只是说说而已。
“秧秧赌谁?”又来个凑热闹的。容惊春叉着腰,掏出两锭银子,“我赌本公子!”
姑娘们的身子往后挪了挪,有人弱弱提醒:“这儿不是赌……”桌。
“本世子觉得是秧秧郡主。”贺兰辞放了一百两银票。
许秧秧的嘴角抽了抽了,走过去一把将银子银票揣起来,义正言辞道:“小心皇帝伯伯罚你们,我替你们先收起来,反正我赢定了。”
“有我在,不可能。”容惊春十分自信,大摇大摆去做准备了。
贺兰辞也走了。
他可不敢和秧秧郡主多待,省得太子殿下把他另一条小命给震没。
司徒君一直望着这边的动静,随安在他耳边说:“郡主殿下赌您今日会拔得头筹,殿下,您可要参赛?”
“父皇,儿臣今年想参赛。”
随安:“……”
得,多问。
皇上惊讶地望向太子,笑道:“头几年不是动都不想动一下吗?今年是有何不同……”
他灵光一动,想到了什么,笑得更欢,当众宣布今年太子参赛。
拔得头筹者,便能拿到太祖皇帝开国时的那柄弯弓。
全场沸腾。
许秧秧扭头问:“哥哥原本没参赛?”
阿端:“现在参了。”
皇上命人将弯弓呈上来,阿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