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平阳侯府这边。
墨老夫人带着儿媳走后,这生辰宴的气氛就变得古怪起来。
众人怎能想到,姜老夫人为让养孙女嫁去墨府,连番栽赃嫡亲的孙女!
姜游一脸的不可置信,墨老夫人看中的孙媳,竟然不是青月而是姜绾,那玉佩不是她抢去的,祖母为何要骗他?!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似乎想要从口中挤出什么话来,但最终却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嘴,任由那股不可置信的情绪在心头疯狂地翻涌。
姜老夫人硬着头皮撑着这场宴会,谁也不知她心中有多么煎熬。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捧着一个盒子来到了芙蓉园,然后寻到了依旧留在宴会上的墨府的二夫人,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墨二夫人惊讶了一瞬,接过锦盒点了点头,之后便起身来到姜老夫人的面前笑着道:
“老夫人,这是我送姜姑娘的生辰礼,请您笑纳!”
姜老夫人诧异地看向墨二夫人,贵客入门时,就已经将生辰礼留在管事那里入了册,墨二夫人是送过礼的,这又是哪一出?
莫不是墨家二房也看上了青月丫头,瞧她家老夫人揭穿了定亲人选一事,想要横插一脚?
可那墨家二郎是个纨绔,以后定是不如墨大公子有出息,可惜青月只有一个,这可怎么办?
不过姜老夫人还是高兴于墨二夫人的示好,这多少能挽回一些姜家丢掉的脸面。
“叫墨二夫人破费了!”
姜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堆了起来,招呼着姜青月过来答谢。
姜青月款款朝墨二夫人行了一礼,正要说几句客气话,却见墨二夫人面露尴尬地摇了摇头。
“老夫人,这生辰礼不是送予青月姑娘的,而是送予姜三姑娘的,听闻她的生辰也在今日,所以我才多备了一份礼物过来!”
闻言,众宾客眼中的惊讶更加掩饰不住。
姜三小姐的生辰也在今日,可姜家人半句都未提啊!这心偏得不要太明显了!
众夫人都是人精,自己的血脉不顾,如此抬举一个养女,不过觉着养女更有价值,这样只看重利益的人家,实在叫人不齿!
许多夫人坐不下去了,这件事传出去,姜家定会被人诟病,他们与姜府相交,也会遭连累,便纷纷冷着脸告辞了。
姜老夫人想要出声挽留都无从开口,只能看着热闹的宴会变得无比冷清。
墨二夫人扯了一下嘴角,将木盒递到姜绾面前,笑道:
“这是我家一小辈出游时,在南洋商人手中收的一套珠子,这金珠挑人,也就姜三小姐这白净的皮肤能压得住,希望姜三小姐别推辞!”
姜绾怎能不知这墨二夫人在为她讨公道,她温和地笑了笑,行礼道:
“长者赐,不敢辞,绾儿谢过墨二夫人!”
墨二夫人听着这林籁泉韵般的声音,心里不由感慨,这样灵动的姑娘姜家人不喜,竟然宠一个没有血缘的养女,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拍了拍姜绾的手,墨二夫人也带着下人告辞了。
阿诚见事情圆满,才绕路回到了小厅中。
“殿下出来久了,咱回府吧!”
宋临渊朝芙蓉园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将身子靠在轮椅上轻轻点了一下头。
“看来鹿城之战军报被延误一事,平阳侯这里也探不出什么消息来,罢了,从长计议吧!”
鹿城之战的惨败,皆因求援密函被延误所至,而平阳侯在兵部任职,这求援信正好要经他之手,为调查军报被延误的内情,宋临渊才会出现在姜府。
可阿诚听了这话后,不由在宋临渊身后撇了一下嘴。
爷哪里是来探消息的,分明是来看热闹的!
竟还把那么宝贝的金珠送给了姜三小姐,不知道又憋着什么主意!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再长三个脑袋也猜不出爷的打算,索性就不想了。
宋临渊垂头看着腰间木牌,心中淡道:小兔子,最后帮你一次,再被人欺负,我可就不管了!
想了这话,他又自嘲一笑,他这身子,就是想管也管不了!那丫头的牙尖着呢,又何须他瞎操心!
芙蓉园内的宾客散尽后,姜老夫人想到今日发生的事,终是一口气没有撑住,在起身时晕了过去。
众人慌慌张张地给她送回了松鹤居,她才悠悠醒转过来。
平阳侯已经赶了过来,看着一脸憔悴的母亲,他急道:“母亲,您没事吧?”
没事?
姜老夫人只要想想宴会上的事情,她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老脸埋进地缝里去!
瞪着站在不远处的姜绾,她怒道;“你说,墨老夫人怎么会来?还有墨二夫人,她怎会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祖母不相信绾儿真心想要退掉与墨家的婚事,绾儿自然是要请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