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嬷嬷沉默了好久。
真的好久。
所以，娘娘早就知道。
也是所以，娘娘在早知道的情况之下，刚才还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她陪在娘娘身边，已经这么多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贵妃才看着宁嬷嬷，道：“你可是在怨着本宫？”
宁嬷嬷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你果然在怨着，要不然，你不会不说话。”
“娘娘，奴婢不敢。”宁嬷嬷依旧低着头。
却听到玉贵妃叹息了一声，无奈道：“你以为，本宫真的舍得吗？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本宫还能如何？”
“本宫的儿子，本宫岂会不心疼，但终究，云若初这么做了，本宫就算再心疼，也只能陪着演下去。”
“娘娘……”宁嬷嬷抬头，看着她。
玉贵妃却不看她了，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角落，眼神一片黯淡。
“本宫能怎么办？本宫……被她欺负得太狠了！你以为本宫不想还击吗？可是本宫……不敢啊！”
“娘娘，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保护好你。”
宁嬷嬷的心里，一阵酸楚。
她跪着爬了过去，握住玉贵妃的手。
察觉到玉贵妃的手一片冰凉，毫无温度，宁嬷嬷更心疼了。
“对不起，刚才奴婢的确是有些怨念，可奴婢如今想明白了。娘娘，你若不能做到如此，这些年来，你早就死在皇后的手里。”
“娘娘走的每一步，都如此惊心动魄，都得要小心翼翼，奴婢是知道的！你若是不能谨言慎行，你……你早就没了！”
宁嬷嬷真的知道错了，低头那一刻，眼底盈满了泪水，却也盈满了恨意。
“都是因为那恶毒的女人！娘娘，你别慌，如今四皇子已经回来了，皇上也打了她，和她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以后皇上会站在娘娘和四皇子这边，娘娘，我们终究会赢的。”
玉贵妃看着她，眼神还有几分迷茫：“我们……真的会赢吗？凡儿的手里，毫无实权，可她儿子甚至她娘家都手握重权……”
“这次四皇子要助七公主稳定夏国的江山，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
宁嬷嬷握紧她凉飕飕的手，努力让自己掌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手上。
她一脸坚定道：“四皇子要出兵去打仗，没有士兵怎么打？皇上自然会找到借口，在太子手上，分给他一部分兵力。”
“到时候，四皇子带着将士打胜了仗，回来之后，多的是借口，可以不归还太子的兵力。”
“总之，这次来的这位七公主，以及夏国乱糟糟的事情，便是四皇子掌握兵权最好的时机！这次，四皇子一定不能错过！”
玉贵妃想了想，眼底总算又有了光芒。
“不过……”她忽然又沉默了。
宁嬷嬷道：“娘娘是不是觉得，七公主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只怕是不好糊弄？”
玉贵妃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
宁嬷嬷却笑道：“可是，四皇子是真诚的呀！只要四皇子真诚，七公主就一定不会防备！你相信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