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么林子苏就会被抛弃和孤立,这意味着自己在新港大学的学业在第一天就终结了。
最后,还是辅导员站出来劝说一般情况下,新大老师不会干涉学生的决议和自由,因为他们也怕被学生向学生会投诉,一旦被投诉,就会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
因为学生会的权力极大,很多时候校方都得向他们妥协,甚至有时候学生会对教职人员还有罢免权。
因此,新港大学的老师是不敢轻易得罪学生会,平日的教学以及和学生的互动也都格外小心。
因此,辅导员介入学生决议是极其罕见的。
不过这个辅导员老师也不敢摆明了偏帮林子苏,而是提了一个建议,说给林子苏三个月时间。如果林子苏不能跟上小组的进度,到时候大家就投票决定她的去留。
这个提议给了双方一个进退冗余的空间,最终的主动权和决定权还在学生自己手里。
同时,辅导员也对林子苏说,小组的成果和学分关系着每一个成员的成绩,将来毕业,这些都是要写入个人档案的。
而这些档案又是对用人单位开放的,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档案留下“污点”,这对大家的职业发展影响太大。
所以,辅导员老师希望林子苏能理解,也希望她能在三个月时间真正融入大家,拿出自己的实力为小组增光增彩。
林子苏起身向辅导员鞠躬,也向三组的同学深鞠一躬,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流眼泪。
因为她感受到了,眼泪在这里只会遭受更大的厌恶和反感,可是她根本阻挡不了崩溃的眼泪,只能一边流着泪,一边坚定哽咽说道:“我不会辜负大家!”
“子苏,你不需要向任何人承诺,你需要的是不辜负自己,对自己负责。这里的每一个同学的说法、看法,对你都不重要,
你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干涉你,最重要的是你对自己的说法、看法。有压力,有阻力,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坏事。
它很可能会成为你的助力,让你比我们进步得更快。所以,加油,一定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赵思雅发出了诚挚的鼓励,其他同学也都看向这边,看到她羸弱的眼泪,以及和优雅从容、智慧自信的赵思雅相比之下的相形见绌和笨拙无能,更加重了大家对她的鄙夷和不屑。
林子苏也感受到了班里不友好的目光,强颜欢笑地向赵思雅哽咽地嗯了一声,泪光更加汹涌。
晚上,郁郁寡欢了一天的林子苏收到了周瑁远的电话。
当周瑁远才说出“丫头,今天还好吗?”
这是她这一天来备受冷落和疏远听到的唯一温柔又关切的声音,她突然就泪流不止。
周瑁远像是知道了一切,没有焦急,没有紧张,没有担心,只说“想哭就哭吧,二哥陪着你”。
林子苏闻言哭得更厉害了,他柔声安抚着,像父亲安抚女儿一样,任由她哭个够。
直到她的哭声式微,才关心开导起来。
“你现在哪里?”
“在宿舍。”
“就你自己吗?”
“嗯,赵思雅晚上有应酬约会,现在就自己。”
“好。今天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二哥吗?”
林子苏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将白天发生的事情都一股脑儿地倾倒了出来,又是一番梨花带雨。
说到最后,都是对自己的自责和悔恨。
“丫头,不要这样自责。这个问题呢,不见得是坏事。”
“怎么说?”
“你现在拿两个杯子过来!”
“做什么?”
“听话!照做!”
“嗯,拿过来了。”
“现在,你往其中一个杯子里装满水。”
林子苏满腹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好了。”
“好,你现在,同时往两个杯子里加水,”周瑁远停顿了一下,看着林子苏这边的动作。
林子苏很快就发出疑问:“装水的这个,装不了呀,再装就溢出来了啊!”
“那只空杯呢?”
“可以装呀,现在装满了!”林子苏说完,突然就恍然大悟了。
她想到了自己在上京大学进修学习时,当时蔡晋就曾讲过“放空自己”的言论。
今天是温故知新,但比那时更深刻隽永。
“对呀,空杯可以装水,满杯装不了水。你现在就是那只空杯,你的同学们呢,就是那只满杯,你说新港大学的一年半,哪一个的收获会更多?”
“我明白了,二哥。”林子苏郁闷了一天的心情终于拨云见日,又见艳阳。
“爷爷经常说一句话,叫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还有一句,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一面是正,一面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