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呢,我有过无数次想求助二哥的念头,但后来就不想了。我听过灯塔和渔民的故事,渔民出海和归来,都离不开灯塔,因为灯塔可以为他们指引方向,不让渔民迷失方向。
但渔民遇到危险时,灯塔不会告诉他怎么办,也不会出手救他们,还需要渔民自救,自救的渔民才会积累更多安全作业和航海的经验。
在我心里,二哥就是我的灯塔,我就是渔民,我仰望你,欣赏你,爱慕你,追随你,二哥是我的精神灯塔,但我不能事事都依赖二哥。
大事可以请教二哥,小事我要学会自己搞定。毕竟没有二哥,这些问题也仍然会存在,那我依然要独自面对和解决。
谁也不是谁的靠山,谁也不能永远为谁托底,只有靠自己,积攒足够面对风雨的能力,才能像渔民一样,得到更多经验和能力的照护。”林子苏认真又坦率道。
周瑁远有一阵失语,什么时候她有这样强烈的边界感和觉醒了,这让他感到无比失落。
曾经他一度讨厌身边女伴的越界行为,可是对她主动树立的边界,却让他无所适从,他是多么希望她对自己有需要有依赖。
他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迷惘,伸手握住她,柔声道:“傻丫头,你不需要这样,我不是什么灯塔,我是你的男人。记得那年和你在上京大学相遇,我就给你讲过关于成本的概念。
你现在的行为,在道德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有资源却不加以利用,虽然最后你解决了问题,可是你也消耗了很多不该消耗的时间和精力。
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些时间和精力拿出来,不知道又可以让你完成多少更有价值的事,这才是一流的商业思维。你现在人在商业,可是思维和行为却都没跟上。
丫头,人在这个社会生存,是需要一些手段,更需要会利用和整合资源,这样才能让你的价值发挥得更大呀,明白吗?”
“二哥的教诲,我一直都谨记在心。我没有求助二哥,正是二哥给我的启示,我理解的资源,是有区别的,有的资源适合解决具体问题,有的资源适合解决战略问题。
如果不进行分级管理和应用,那就是对资源的浪费。那我身边有可以帮我解决具体问题的资源,比如欧阳洋、静姐,甚至我的干妈,我的上京同学,这些都适合应用在我执行层面的问题。
但是,二哥不同,你是战略家指挥家,是灯塔是领航者,你的价值不在帮我解决具体的问题,如果我拿执行层面的问题求助,就是对二哥这个顶级资源的低用和滥用。”林子苏侃侃而谈。
周瑁远也是一怔,竟不知这丫头,不仅聪明一点既透,还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竟比自己想得更细致更全面。
看她讲这番话的自信和从容,他心里莫名一阵惆怅和失落,觉得她可能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了。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作为你的男人很没用!”周瑁远失落道。
“谁说我的男人没用了,二哥的用处很多。”林子苏狡黠地眨了下眼睛。
周瑁远握紧她的手,终于还是露出了迷人而愉悦的笑容,戏谑道:“好吧,我的傻丫头,你的灯塔要带你回家了,你吃饱了吗?”
林子苏开心地嗯了一声,然后举起她的白开,敬他的白开,道:“敬我的灯塔,谢谢二哥的晚餐!”周瑁远也含笑碰杯而饮。
“我们回家!”
周瑁远露出迷人的笑容,也道:“回家!”然后冲不远处的服务生打了一个调皮的响指,服务生应声过来买单服务。
晚餐结束,周瑁远开车和林子苏一道回常青,回他们的家世贸领帝。
半个月来,林子苏为了调研,吃饭有一顿没一顿,跟着蔡晋的男人帮团队走案场下项目做调研,身体早就透支了,果不其然,上车没几分钟就沉沉睡去了。
这场景,仿佛又回到了和她初相识的情形,每次去上京上课,去往高铁站搭乘他的车,她都会在他车上睡着,那时还恼她的不懂规矩。
但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开始喜欢这样的画面,她睡着时的甜美和温暖,总是能激起他强烈的保护欲,心中的一切柔软都为她开始悸动。
周瑁远甚至有一种冲动,开始动摇某些“坚持”。
一直以来,那些“坚持”让他对感情形成了一种潜移默化的惯性不谈爱,不公开,只有性!
对林子苏,他总是徘徊在这个惯性的灰色地带可以宠她,可以喜欢她,可以为她疯狂,可以为她悲伤,甚至给到她一些自由和尺度,但不公开是他最后的底线。
可是事情发展现在,如果有一天,要在不公开和失去她之间做抉择,他又会感到痛心。
她的感情,是如此真挚,如此热烈,如此不顾一切,让他一直以来坚守的两性价值观摇摇欲坠。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会被身边没有她的梦魇而惊醒,梦醒后又极其厌恶这样被感情纠缠的自己。
灵魂被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