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亥时,四组人分开行动。
春娃带着关过三第一站便选择了曾府。
关过三看着春娃,面露不解,虽然他早猜到了春娃对曾府产生了怀疑,但却没有想到他第一个想要查的就是这个曾府。
他低声问春娃:“春娃哥,曾府庶出的少爷亲自到县政府提供了嫌疑人的线索,这事会跟他们府上有关吗?”
春娃也不解释,道:“是否有关,很快就能知晓。”
两人跃过院墙,悄悄靠近后宅。
关过三看了一眼众多院落,问春娃:
“春娃哥,这许多院落,咱们要挨个查吗?”
春娃点点头,低声说:“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挨个查了。”
说话间,两人几个起落,已经站在一处院子。
侧耳倾听,院子里的人均已进入梦乡,春娃和关过三挨个房间查看一遍,一无所获。
两人很快来到另一个院子。
这个院落看起来不如刚才那个院落奢华,但也不失雅致,最主要的是,这个院落的主屋还有动静。
春娃和关过三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摸过去,趴在窗前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是一个女子的低泣声。
春娃和关过三交换了一个眼神,关过三就要破门而入,却被春娃拦住了,摇头示意他沉住气。
关过三只得强忍怒气,春娃照例戳破窗户纸往里查看。
刚才听到的低泣声果然是来自这个房间。
春娃从窗户里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她此刻正坐在床上,身上几乎不着寸缕,而她身旁的那个男子,显然已得到了满足,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春娃自然感到了不寻常。
如果这女子是自愿,那么便不会在男子睡熟了独自坐在床上哭泣。
她的哭声极低,几乎只是呜咽,要不是春娃和关过三有功夫在身,一般人是听不到声音的。
要不然,守夜的丫头早就被惊醒了。
女子哭泣了一会儿,开始给自己穿衣服,春娃别过脸。
过了一会儿,估摸着女子穿好了,他再次凑近那个洞口查看,正好看到那个女子侧身朝床外躺着,只可惜床前有纱帐挡着,春娃看得不甚真切。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女子抬头吹熄了床头的灯,屋里只有一个小夜灯还亮着,春娃顿时有了主意。
他低低地跟关过三耳语了几句,关过三点点头,春娃轻推窗户,纵身跳了进去,如同从窗外刮过一阵轻风,室内床上躺着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
春娃悄悄撩开床前的蚊帐,借着窗外的月色和室内的小夜灯朦胧的光亮,仔细辨认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子,良久,他终于将此女跟画像上的一个人重合起来。
竟然真的是蒋丹桂!
而他们此时所站的地方,正是曾府!
春娃强忍怒气,又看向床上的男子,男子刚好翻了个身,面朝上躺着,春娃定睛细看,不是那个曾小公子又是谁?
证实了内心的猜想,春娃悄悄从窗户跃出,关好窗户,拉着关过三就迅速退至曾府大门外。
“春娃哥,怎么样?可有发现?”
直到两人出了曾府,关过三才敢开口询问。
春娃脸色很不好,他气得破口大骂,全然没有平日的涵养。
“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还真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原以为这个曾少爷是个好的,可惜看走眼了”
“春娃哥,真是那个蒋丹桂的情郞?是曾小公子?”关过三问。
春娃点点头。
一时间,关过三也无语。
“也就是说,曾少爷根本就知道蒋丹桂就在他府里,而且就在他身边,他之所以提供那个钟大山的线索,可能也是知道那个人只是一个临时被拉来的,不知道情况”
春娃点点头,说:“他应该最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能找到他是蒋丹桂的情郞,所以不得已才给我们提供线索”
“春娃哥,他既然此前就跟蒋丹桂认识,为何不直接把蒋丹桂娶进府,反而要用这种方式?”关过三不解。
春娃冷笑一声,道:“当初我听说曾少爷和蒋丹桂私订终身就觉得奇怪,只是当时没有多想,这才错过了许多时间,你想想,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哪怕是庶出,他会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他接近蒋丹桂,本就只想玩玩,可如今城里又明令禁止纳妾,他想得到蒋丹桂,便只有利用此前的人牙子行帮忙了”
关过三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我们想找到其它三个姑娘,归根结底还是要找到那个姚元?”
春娃点点头:“今晚我们是有目的到曾府,但一行他们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毕竟城里这么多大户人家,一家家地找也不容易,如果他们没有收获,明日我们只能全城通缉姚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