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娃和大牛来到昨日晚间跟踪刘宝和刘根所到的那处房子,白日再看,此处房屋倒不显得太突兀。
这处房屋建在一座小山之下,距离最近的房舍也有一里路,但在山区,这种房屋随处可见。
春娃和大牛扮作上山砍柴的农夫,身上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脸上也抹涂的黑黑的,跟之前的翩翩少年郞完全不一样。
此时即使是杨六嫂站在他们面前,肯定也认不出。
两人来到山脚下的那栋房子,见院门紧闭,两人对视一眼,春娃便伸出手敲响了院门。
好一会儿之后,才听到一个男子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谁呀?”
春娃和大牛连忙说:“大哥,我们是上山砍柴路过此地,口渴了,想讨口水喝。”
里面的男人打开院门,见是两个衣衫褴褛的砍柴人,便道:
“去去去,前面不远处有个水塘,多的是水喝”
说完便很快就关了院门,春娃和大牛眼尖的注意到,这个来开门的男子并不是刘宝或者刘根,而是第三人。
在男人关门的瞬间,两人迅速打量了一下院子里,并没有看到第四人。
吃了闭门羹,两人故意叹了口气,春娃道:
“大哥,咱们去前面水塘里喝口算了,这鬼天气,也太热了”
大牛道:“也只有如此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远去,直到看不到那座房子了,他们才加快了脚步。
走到一处僻静无人之处换掉装扮,春娃和大牛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又变成了俊俏的卖货郞。
见四处无人,春娃对大牛道:“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巢,开门的那个人很多疑,我们离开的时候一直在门缝里看着我们”
大牛道:“我也注意到了”
当日傍晚,春娃等人和杨六嫂用过晚膳过后,便早早地回到了西跨院。
虽说杨门嫂让他们随意住,但他们后来也只选了紧挨着之前住的另一间客房,一间房住两个人,遇到事情要商量,他们还是习惯性地在最初住的那间房里商议。
春娃见大牛等人都坐下了,这才低声道:
“今日我们已经去过那座房屋,确定那里就是他们的老巢,目前我们推断,他们这个点最少有三人,至于有没有第四人,目前还不知道”
五牛说:“既然找到他们的老巢了,那今晚咱们就摸过去将他们一锅端了”
三牛也说:“是啊,是啊,咱们到狮子镇一晃也有好几日了,该有个结果了”
只有大牛沉默着没有说话,春娃便问:“大牛,你的意思呢?”
大牛想了想,说:“虽说那座房子很可能就是他们的老巢,但毕竟咱们只在门外看了一眼,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并不知道,我觉得为保险起见,今晚再去探探再决定下一步。”
春娃听了点点头,说:“我认同大牛的意见,我也正有此意。这样吧,今晚还是我和大牛过去,此次我们想办法进屋查看一番”
三牛和五牛道:“那我们两人也去,我们在外面把风。”
春娃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人多力量大,在不知对方的底细之前,咱们小心点没错。”
方案既定,早早地便吹灯上床睡觉。
当晚子时,四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摸黑穿上了夜行衣,拿黑布蒙了脸,走出西跨院,跃过墙头,一路疾行到山脚下的房子里。
此时屋里寂静无声,显然里面的人已进入梦乡。
三牛和五牛在距离房子几丈外的草丛中趴下隐蔽,春娃和大牛跃过院门进了院子。
两人先是绕到窗外,用蘸了口水的手指将窗纸戳了一个洞,借着月色看向里间,屋里的床上睡着一人,看模样正是白天打开院门驱赶他们的那个人。
春娃和大牛交换一个眼神,又走向另一扇窗户,用同样的方法将窗户戳了一个洞,却并未见到第四人。
这间民房只有两个卧室,看样子并无他人,春娃和大牛当机立断,拨开门栓进入了室内。
床上的男子似是听到了动静,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但是还没等他有动作,春娃便已上前一步制住了他。
大牛则快速在整个屋子里搜了一遍,确认没有其它人,更没有暗室之类的,这才走到春娃面前对他点点头。
春娃用一块破布塞住男子的嘴,又将他的眼睛蒙了,这才将他反绑了走出屋外。
隐在暗处的三牛和五牛见春娃已经抓到了人,纷纷现身靠近。
春娃见两人走近,伸手示意他们噤声,一行四人带着被蒙着眼睛的男子迅速朝杨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