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勇听红缨问起他成亲一事,只得老实回答:
“红缨姑娘,确有此事,我和小勇前两日都成了亲”
此前他对红缨确有那么一丝朦朦胧胧的好感,就连成亲前,他还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新婚之夜,当他看到自己的新娘子满脸娇羞的坐在床着等着他洞房,他便忘了一切。
跟之前那点不切实际的好感比起来,眼前的人才是他的妻子,才是跟他同一个世界的人,才是他要白头到老的人,他理应跟她好好过日子才对。
新婚之夜,关大勇和新婚妻子行了周公之礼,从此心里便彻底放下了对红缨的那点小心思。
可他没料到这日一大早就会碰到红缨。
听她问起自己成亲之事,他便知道红缨已经什么都知晓,便只得痛快的承认了。
红缨没想到关大勇回答得这么干脆,亏她此前还以为关大勇对她是一片痴心,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她自作多情,心里便觉得很是悲凉,原来男人的心也是如此琢磨不透呀。
关氏医馆这两日收拾得基本差不多了,关大勇这几日主要在医馆里盯着下人们布置。
这一日,他看见一切都妥当了,便回府报告关忠诚:
“老爷,医馆都收拾妥当了,这几日便可开门营业了。”
关忠诚叫来荣威,又请来了熊春,三个人在一起商议了好半天,最后将开张的时间定在了正月二十六这一日。
年前,关大勇就在医馆门前张贴了招聘启事,希望能招到一个坐诊大夫,可一个多月过去了,却一直没有来应聘。
偏巧在正月二十五这一日,医馆门前来了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青年男子,揭下了那张启事。
关大勇便将那个男子带到了墨竹院,请关忠诚定夺。
此时,那个男子就站在关忠诚的眼前,关忠诚对着他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而那人自进来后对关忠诚抱拳行了礼,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先生姓甚名谁?有多少年行医经验?”关忠诚便问道。
那男子正待要回答,却见门口的关小勇喊道:
“老爷,荣管家来了。”
关忠诚正想让荣威帮忙拿个主意,便道:
“请他进来。”
荣威进来跟关忠诚见了礼,这才抬头看向一旁站的男子,不料他看了又看,最后却走到男子身旁,伸手扯下了男子头上戴的帽子。
只见帽子落下,一头长发如瀑布般落下来,关忠诚再一细看,眼前之人哪里是个男子,分明是一个模样俊秀的姑娘!
难怪他刚才觉得怪怪的。
“荣管家,你是如何发现她是女子的?”关忠诚诧异地问。
荣威却没有回答,只是说:
“老爷,我看他的身量不像个男子,故才有意试一下,不曾想果然是个女子。”
而真实的想法,荣威此时当着关忠诚也不便跟他细讲。
其实,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年的“未婚妻”——汤婉如。
那一年要不是他家突遭大难,他不得已带着妹妹卫兰逃出湖南,他和汤婉如应该早就成了夫妻。
说起来,卫家和汤家算是世交,所以荣威自小就和汤婉如相识,且这汤婉如从小就跟别的大家闺秀不一样,不爱女红,偏爱行医。
汤家宠女儿,汤婉如一心想学医,汤父便在长沙找了一个有名的女医,让女儿跟她学习医术。
如今多年不见,想必汤婉如早就学有所成了,要不然,她也不敢揭下医馆门前招聘坐诊大夫的启事。
可眼前的他已不再是当年模样,自是不能跟汤婉如相认。
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汤婉如到底是已经嫁人,还是依旧孑然一身,还得仔细打听了再说。
要不然,他现在贸然相认,双方定会尴尬不已。
想到这里,他便对关忠诚说:
“老爷,其实只要会医术,是男是女倒也无所谓。您可以问问她是否有真才实学。”
哪知荣威的话刚说出口,汤婉如便道:
“关老爷,若是在下不会医术,我定然不会揭下这张启事,府上可有懂医之人,大可叫出来考考在下,若是能通过,府上再考虑用我不迟,若是府上的大夫觉得我只是沽名钓誉,我绝不强留”
关忠诚一听,便“哈哈”大笑两声道:
“姑娘看来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信,不知姑娘芳名?”
汤婉如这才想起还未曾介绍自己,便道:
“关老爷,小女子姓汤名婉如,我主攻女子妇科和儿科,愿意接受府上大夫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