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去，春节熙熙。
初五，张汐音目送紫苏上了花轿，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离开。
她笑了笑，看段渐离。
“怎么？”
张汐音感叹一声：“时间，过得真快啊！”
转眼，都已经一年多了。
再过几日，他们也要离京了。
段渐离说道：“是啊，如今想来，很是高兴。”
“什么？”
张汐音看他。
段渐离笑了。
“当初，你选择我。”
纵使只是以上峰的身份，却也是他们有交集的开始。
张汐音愣了愣，也跟着笑了。
“王爷是最好的选择。”她说道。
“我很荣幸。”
——
然而，初六早朝上，段渐离去北境之事有了变故。
御史台的大臣们以他归来已经成家之事，要他去就藩。
至于北境。
“大誉人才济济，多的是能远任之才，王爷既然已经成家，自然是要去就藩了。”
“若是还留在京中，于规制不合。”
誉泓帝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如今霁王妃有了身孕，他这弟弟定然是不放心的。
是以，顺着他们的意思，让宋将军去。
段渐离只能留在京中，让司天台那边算日子离京就藩。
——
“不去了？”张汐音听到消息时，都惊了。
这等大事，还能改的吗？
段渐离摇摇头。
“只是换了人，该去的还是要去。”他说道。
张汐音点头，说道：“御史台的那些文官……”
真有意思。
不用去北境了，张汐音其实是开心的，谁会想跟自己的夫君分开呢。
另一边，紫苏也很是高兴，笑着笑着都哭了。
“其实我也不想你去的。”她说道。
刀烈搂着她，笑道：“我也不想娘子分开。”
新婚燕尔的，谁乐意啊，只是男人有责任该当，若是不用，自然是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的。
消息传回娘家，娘家人自然也很是高兴。
黄氏说道：“女子有了身孕时，其实心情是极不好的，有丈夫陪在身边会更好一些。”
张永康点头：“你娘所言是真，怀你哥哥时啊，她老是哭。”
张汐音笑着点头。
这边说着话呢。
张寿安突然跑出来了，说道：“爹，娘，语柔要生了。”
“要生了？”
立时，满府的人都行动起来。
张汐音和段渐离也跟着过去，刚到门口，就听到叫声。
“让人去叫太医？”段渐离问张汐音。
张汐音摇头：“已经叫了人了。”
保济堂的大夫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不过听着里面叫声似乎更大了。
段渐离就看着张汐音，又看她腹部。
“怎了？”张汐音问道。
段渐离心中有些许不安，听着里面的惨叫，只觉得妇人生子当真那么疼吗？
那他的阿音……
张寿安等得焦急。
但妇人生子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外耐心的等着。
然而，温语柔生得并不是很顺利，张寿安焦急中，直接进了产房。
段渐离看得惊讶，男子竟能到女子的产房里陪伴妻子？
张汐音解释：“我们家一向可以，旁的行不行不知道，这是口头流传的，祖训没有你不知道耶正常。”
外面都说男人不能进妇人产房，产房是脏污之地，会影响男人的运途。
可张家从来不在意这些，反倒是家族越来越富，可见那些偏见之说不是真的。
段渐离忍不住笑：“……很棒的祖训。”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打下手的婆子出来报喜。
“恭喜主子们，是个小公子，是个小公子。”
黄氏着急的问：“少夫人如何了？”
婆子说道：“少夫人没事，只是太累昏睡过去了。”
听到没事，一家人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侧边的小门有下人陆续端出来带血的衣服和血水，张汐音从小门进去。
张寿安就跪坐在床边，手上拿着温水浸过的帕子擦拭温语柔脸上的汗。
下人们已经陆续收拾好，屋里还是有浓浓的血腥味儿。
稳婆和廖梅在旁边收拾孩子，张汐音没去看，蹲在床边时便看到自家哥哥通红的双眼。
显然是哭过了。
“嫂嫂。”张汐音说道：“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