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正阳宫后,张汐音直接去寿安宫。
坐下陪着霁王太妃说了会儿话,段渐离就过来了。
进门眼睛就落在张汐音脸上,才过去给霁王太妃施礼。
“儿,给母妃请安。”
霁王太妃笑看着他。
“眼神收敛些。”她说道。
张汐音脸就红了,低头去端茶。
段渐离倒是大方的过去,坐在旁边说道:“母妃打趣孩儿还好,可别打趣阿音,她脸皮薄。”
霁王太妃很是认同的笑说道:“是,都红了脸了,胭脂都省了。”
张汐音脸更红了,抬袖小口小口的喝茶,借以挡住自己的脸。
“母妃。”段渐离喊了声。
霁王太妃挥挥手说道:“就护上了,我也没说什么。”
段渐离无奈摇头。
霁王太妃就跟张汐音说话,也问了问教段暄钰的事儿,张汐音也是笑说着段暄钰的懂事。
段渐离说道:“钰儿很聪慧,阿音也教得很好。”
张汐音看段渐离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段渐离看她,忙低头挪开视线,笑容也多了几分。
——
“娘娘,陛下来了。”
吉嬷嬷说着,起身走前两步跪下。
誉泓帝越过她走到床榻边,一脸的心疼坐下。
“皇后,怎了?”他问道。
李皇后挣扎着要起身施礼。
誉泓帝伸手就按了回去。
“受伤着呢,就免了。”
“谢陛下。”李皇后躺回去了。
还未等誉泓帝再问,她眼眶红着,立时就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
“皇后,哭什么?孤不是来了吗?”誉泓帝说道。
李皇后呜呜哭得厉害,一面去抓誉泓帝是手。
她说道:“陛下,臣妾对陛下是忠贞不二的,陛下,您要相信臣妾,臣妾跟了您二十多年,若是有半点不真之心,又怎会……怎会如今躺在这里呢?”
她哭着,神色很是可怜。
誉泓帝莫名似的看着她,问道:“皇后,你说这些做什么?孤自然是信你的。”
“可,可温贵妃却说,臣妾在诓骗欺瞒陛下,陛下,臣妾皇兄所为,臣妾也是不知情的。他们如今这般,臣妾固然心中悲痛不舍,却也知道恶事到头终有报。”李皇后说道。
誉泓帝看着她。
李皇后就说道:“所以,陛下莫要相信温贵妃所言,臣妾从未想过要害温贵妃和钰儿的。”
说着,李皇后还是挣扎起身,跪伏在床榻上磕头。
“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便叫臣妾伤口流脓溃烂而死。”
“住口。”誉泓帝一声怒喝。
宫婢太监都跪了下来,伏地了头不敢去看。
李皇后跪伏低低啜泣。
誉泓帝伸手去搀扶她,说道:“皇后何必发这样的毒誓,难道孤还能不相信你吗?”
“陛下?”李皇后直起身,就要挨过去抱誉泓帝。
誉泓帝伸手扶着她说道:“你看,伤口都裂开了,去,叫太医来。”
吉嬷嬷应是,让宫女去叫太医。
李皇后只能重新躺下,肩膀实在疼得厉害,身上冒着冷汗也确实再坚持不住了。
不过,有了如今这番话,后面温贵妃要说的,陛下是不会再信了。
耳边,似乎还能响起温贵妃的低语。
“……皇后当年可是跟北凉皇帝私通?只要臣妾找到证据呈给陛下,皇后,那就是你的死期了。”
证据?
没有证据,谁都不可能找得到证据的。
哪怕有证据,她也要让陛下相信自己。
如今,这一点通算什么,陛下信了的。
付太医来了之后,誉泓帝走出去时,把吉嬷嬷也叫出去了。
很快,吉嬷嬷就回来了,立在边上没说话。
付太医将伤布换上新的,说道:“娘娘切莫再激动了,这伤口若是再裂开,后面就越发难以愈合。”
吉嬷嬷应着声,送付太医出去再回来。
“娘娘,陛下问了。”她低声说道。
李皇后急忙道:“陛下怎么说?”
吉嬷嬷笑着点头。
“陛下信娘娘的,这正去着芷漱宫呢,奴婢派人去盯着了。”
李皇后松了口气,又冷笑道:“跟本宫斗,她还嫩着呢,打量着本宫不敢哭诉吗?本宫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芷漱宫门前,一名小太监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但其实听不到。
他走过时,打眼看到跪伏在地的一众宫婢太监,心中了然急急离开了。
待听完,李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