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白色云纹常服,腰间别了一把折扇。他的眉眼十分精致,左眼旁有一颗泪痣。眸中又夹着些许清冷。但是笑起来,一瞬间就明媚了。
玉簪绾发,眉如墨画。
江绎肯来帮他请来三法司的主管,可见他并没有失信于自己。
“向晚意谢过公子的帮助了。”
向晚意今日出门匆忙,衣衫上只挂了碧玉佩。福身的同时碧玉佩也摇曳着,叮当作响。
等蒹葭平复了之后,向晚意了解了原委。那人想行不轨之事的时候,蒹葭以死相抵。素手拔起了头上的簪子划向脖子,顿时鲜血淋漓。那人才作罢。
蒹葭的傲骨像极了娘!
这诡计多端的人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蒹葭铁骨铮铮,也就没有给她服下那些腌臜的东西了。
“这王家正好是三法司最近追查的人,他家被贿赂了太多,官府正查着呢。这件事发生了,正好一网打尽,树大招风。”
向晚意秀眉弯弯,睫毛轻颤,她无以为谢,叫住了七皇子,“小女无以为报,公子您救下了我和我身边的人。”
她看了看自己随身携带的碧玉佩,解了下来,双手奉上。
“这是小女平日里随身携带的玉佩,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小女希望公子能收下。如果以后有任何能帮得到公子的,我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向晚意心里惴惴,笑着说道。她心中浮现出了一个想法,有些羞于表达。但是错过了这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吐露心声了。
她姿势僵硬地撩了撩头发,很显然,这种事情她并不常做。她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上一辈子她就是太过强势,不知道谨小慎微,也从不卑躬屈膝,落得一个坏结局。
江绎笑了笑,似戏谑似的假装接了一下玉佩。江绎在向晚意的眼前,总是能卸下所有防备。他沉稳谦逊地说道:“玉佩就算了。”
“既如此,便期待着向小姐有朝一日能救在下了。宫里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还有,你家里那些腌臜的事情你要注意了。”江绎顿了顿,又说道。江绎点到为止,和明白人做事就是畅快。
“自然。”
……
向晚意回到了向府,此时已坠兔收光,繁星如沸。她去了祖母那儿,行了一个叩首礼。
“晚意求祖母救孙女性命!”她本就病着,神色娇慵,泪如雨下,看起来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后面的蒹葭也跟着跪了下去。迟迟不抬起头来。
向晚意此番是打着自己的算盘来的,本来她是打算隐忍下去的,毕竟是一家人,撕破脸皮也不好。但如今,她身边的人都受到了威胁,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呢!
再忍下去,恐怕自己小命就要葬送了!
已经亥时了,祖母本来是想就寝的,这一下倒也精神了起来。“快快快,快起来,你这是怎么了?”随后,祖母唤陈妈妈将其扶了起来。
“坐下慢慢说!”
向晚意并没有添油加醋。她的骨子里还是不屑做这些的。庶妹的那些做派,她是一点都入不了眼。
祖母让陈妈妈将府上的人都传唤来,她倒想看一看,变卖蒹葭的究竟是谁!
祖母的心中其实也有了答案,不过是几个丫头天天争斗来争斗去的。
这家里没有了嫡母秦氏就不能消停一点!祖母心里想着。她也在怀念当家嫡母在家里的日子了。至少不会这样的鸡飞狗跳。
向晚意心里也有着自己的主意,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主使是谁。不过,她并不能说出来。
陈妈妈到了姨娘房中,正巧老爷向怀远也在,陈妈妈便一起请了过去。夏姨娘眯了眯眼,略显烦躁,柔柔弱弱地说:“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呐?这大晚上全家兴师动众的。”
陈妈妈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姨娘去了便知道了。”其余的话,她再也没有说了。陈妈妈是老太太邹氏的陪嫁丫鬟,也是这府里最有能力的人,就连向怀远都要敬重一二。
几人到了祖母的房中,向怀远率先拱手作揖请了个安,便怒斥向晚意道:“向晚意,你这真是胡闹,晚上这么折腾长辈!”
向晚意此时眼底渗出了眼泪,斟酌着开了口:“我在爹眼中便是如此不堪吗?”她的手曲握成拳,随后又展开了。她的声音细若柔丝,一直在颤抖。好像一只要断了线的风筝,随风摇曳。
她多想有一个依靠呀。
祖母缓缓上前,握住了向晚意的手,给予了向晚意很大的鼓舞。向晚意此时仿佛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我就是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向晚意搀着祖母,掷地有声地说。
“今日我的贴身侍女蒹葭被人发卖到了城东王家老三的家里,有人跟我说她犯了家规,偷了什么东西。不过女儿不信,想要来验证一番。”
“蒹葭是家生子,是属于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