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之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红叶忍不住就想和翠茗说两句,但翠茗瞪了她一眼,红叶就消停了。
红叶不说话,众人皆不说话,秦鸢皱着眉头思索了一路。
到了上房,小红出来迎接的她们,小声道:“夫人,老夫人在哄程少爷和玉小姐呢。”
那婆子从塞北就带着程少爷,突然死了,难免伤心。
更何况赵娘子又找不见了。
秦鸢小声问:“侯爷可在?”
小红道:“不在。”
秦鸢皱眉,红叶忍不住道:“难道侯爷去找赵娘子了?”
小红道:“我听容嬷嬷说,赵娘子的衣物和首饰都不见了,屋子里轻便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六夫人去审问那些守门的婆子,什么时候把赵娘子放出去了。”
秦鸢问:“六夫人是怀疑守门的婆子收了赵娘子的钱?”
小红又点头又摇头,苦恼地道:“六夫人说赵娘子可能是昨晚走的。”
守门的婆子若是管的严,赵娘子大晚上的溜出去,岂能不惊动主人家。
也有可能是守门的婆子趁没人管喝酒或者躲懒睡觉去了。
可赵娘子又怎么跑出侯府的外门呢?
那个死去的婆子又是怎么回事?
秦鸢百思不得其解,走入上房,就见程哥儿和玉姐儿抱在一起哭的伤心,顾老夫人在一旁难过地叹气,脸上也有泪痕,容嬷嬷在一旁帮着哄,却半点不起效。
见她进来,顾老夫人就问:“你方才过来都知道了?”
秦鸢点头,道:“娘,我都瞧见了,听说是带程哥儿的婆子死了,这件事要不要报官?”
顾老夫人一怔,看了眼痛哭的两个孩子,有点犹豫。
要是报官,闹得大了,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两个孩子的前程。
秦鸢便道:“这人似乎不是侯府的人,是赵娘子从塞北带来的,如今在侯府出了事,赵娘子又和另一个婆子不见了,若是不报官,日后不晓得会被人怎么歪传呢。”
顾老夫人一惊,声音不由得就大了点:“歪传,还歪传什么?我们侯府为了报恩,将人接到了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赵娘子有病我们也请了多少个郎中来看诊,我就是不明白,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闹成现在这样。”
顾老夫人的声音抬高了,两个小孩子的哭声下去了。
程哥儿一边抽泣一边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
玉姐儿见哥哥如此,扁着嘴巴尽量不出声,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泪珠子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顾老夫人又道:“现在大人不见了,两个孩子哭的多可怜呢,侯爷也为难的不行,已经找人去找赵娘子和那个婆子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总要说个清楚明白,把孩子丢下了是怎么回事。”
容嬷嬷赶忙上去轻抚顾老夫人的脊背,劝道:“老夫人,您消消气,别急得上火,身子才好了几年,可别急出个好歹来。您要是再一生病,侯爷和夫人不是更焦头烂额了。”
顾老夫人长长呼吸几口,胸口慢慢平复了下来。
秦鸢道:“娘,咱们自然知道侯爷对赵娘子和两个孩子问心无愧,可禁不住有心人编排,侯爷将他们母子接近府,本是为了照顾,可外面就有人传侯爷是要将赵娘子纳妾的。如今赵娘子带着个婆子走了,另一个婆子死在咱们府里,也不知是怎么死的,她又不是府里的人,以后若是她的亲眷来找侯府,侯府又该怎么应对呢?”
“分明不是侯爷的事也成了侯爷的事了,这两个孩子的生父身份不明,侯爷还想找赵娘子问个清楚,她人就突然不见了,这里面又是不是藏着什么关窍?”
“有心人若是编造些什么谎言出来,这两个孩子还小,长大之后听信人言岂不是更糟?”
程哥儿听得都忘了哭,再往后听竟然还和自己有关,不由得都呆住了。
屋内顿时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秦鸢道:“不如等侯爷回来商议一番看看是否报官,只是那婆子不能被搬动了,这里面的是非曲直,由官府来判定,官府判定下来若是有误,咱们还可以去申辩,辨个清楚明白,以后也没有人会再拿这事做文章。”
顾老夫人有些犹豫,看了看两个孩子,问:“他们还小,若是被”
秦鸢就问程哥儿:“你想不想知道你奶嬷嬷怎么死的?”
程哥儿点点头。
“你想不想知道你娘去了哪里?为何丢下你们?”
程哥儿忍住了突然要喷出的眼泪,重重点点头。
“你想不想知道你爹究竟是谁?”
程哥儿顿了顿,慢慢点了点头,明显对他的生父没有那么在意。
秦鸢就对顾老夫人道:“娘,您也瞧见了,这件事情若是盖着,两个孩子长大了也会藏在心里,一直就这么着也就罢了,若是有朝一日,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