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的门，甄父表情徒然严肃：“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男人怎么？”
甄诗意语气平淡陈述事实，悄悄打量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甄父皮肤白皙，斯斯文文戴着眼镜，脸上因岁月的侵蚀多了几条皱纹，眉头皱纹明显可见平日里烦心事挺多。
据隔壁的老太太说是在a市一所学校里当老师，甄母是农机厂的财务，双职工家庭只有甄兰一个女儿，家庭条件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听到甄诗意说的事情，拳头攥了钻最后送松开：“这些事情都是你的选择，自己做的事情后果就要学会自己承担。”
甄诗意面无表情听着他的话，二人又交谈了几句，岔开话题：“妈她怎么病了？”
避免甄父觉得自己不关心母亲病情，她开口问了句。
“老毛病了，当时你发生那样的事，你妈着急上火一下子病了，对了，我们找到你妹妹甄珍了？”
甄父说着说着和方才冷漠的样子判若两人，表情瞬间柔和。
“我们也是你下乡后无意间找到甄珍，还没来得急和你说，不过甄珍懂事，这几年一直都陪着我们两个老东西，你妈妈病了，她担心的不得了，病房那些都是她安排的，不过甄珍去帝都读工农兵大学，在帝都无法回来，你一时间也见不到她。”
甄诗意看着甄父提起那个妹妹，眼里迸发出自豪骄傲的光芒，这是从他见到自己那一刻从未有过的神情。
“我知道你这些年怪我们没理你，你也别怪我们，这个世道。”
甄父说着说着看向四周低声训斥，又四处查看，生怕别人听到：“可你当时做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对我和你妈妈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我们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你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情，让我觉得我的教育是失败的。”
甄父的话让甄诗意心跌到谷底，替她心疼。
眼前的人若是知道让他“丢脸”的女儿也去世了会如何。
甄父训斥完甄诗意，冷漠开口：“家里的事情有甄珍和你表哥他们在，你不用操心，你也不用回来，我和你妈妈不需要，你……你顾好自己，就先回去吧，以后不用再来了。”
他伸手想摸摸念南的小脑袋最终悬在半空收回手。
“不需要我同妈说一声？”
“不用，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你走吧，就当她做梦，你没有来过。”
甄诗意淡淡点头，冷漠攥着念南的小手往前走，甄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上了那辆车，这才叹口气转身回病房。
病房里甄母耐心等着丈夫给自己答案，等见到只有甄父一人时，她往后瞧了瞧有些失落。
“兰兰呢，我的兰兰呢？”
“什么兰兰，你糊涂了，我刚才去给你交费了。”
隔壁床病人家属和老太太都疑惑瞧着甄父，不是女儿来了吗？为何说没来？
他们觉得古怪也没敢开口，甄父脸色阴沉的厉害。
“你胡说，是不是你不让兰兰来见我，当初就是你狠心……”
甄母突然情绪激动，失声痛哭，痛诉当初的事情。
甄父怕她把事情抖露出来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朝着隔壁的人笑笑，说甄母又犯病了。
等甄母情绪平静后，甄父连忙找人又帮她换了房间。
甄诗意上了车一言不发，贾亭西和桉柏染都很有眼力见的没敢多话，连小嘴巴吧的念南似乎都感受到母亲情绪低落。
甄诗意看着窗外，这个七零年代，自己在这里呆了好几年，除了甄兰没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准确说甄兰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如今甄兰走了，最后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会记住她。
当时甄兰的尸体是白洁处理的，她想回去找白洁，以后想办法将他们二人合葬，当初二狗的遗体也没有运送回来。
想着想着，甄诗意冷不丁开口：“你们应该认识他，是他战友吧？”
贾亭西呆愣片刻，意识到她说的是谁，没想到她一早就知道。
“等你们什么时候空了能带我看看他吗？”
说去看他的时候，甄诗意心里想着的是甄兰。
贾亭西从后视镜偷偷打量甄诗意的表情，倔强的脸上，眼底闪着泪花，握紧方向盘的手越发紧了。
“妈妈，你哭了。是不是姥爷说的话让你难过了。”
念南伸出小手，抱着甄诗意安慰着她，小手轻柔拍打甄诗意的后背就像他和妹妹哭时妈妈安慰自己一样。
甄诗意强撑着扯出一丝笑，摸摸他的小脸蛋，安慰他自己没事。
等下了车，甄诗意冲着贾亭西二人道谢，抱着熟睡的念南回房。
贾亭西看着她的背影，闷声吩咐一句：“明天你先在这看着，把祥子叫来，我送她回去，车留给你，事情办完了再来找你。”
桉柏染开口想询问不会耽误事吗？见贾亭西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