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涵之本来打算忍过这一阵。
直到他突然又听到了季颜的声音：“阿远……阿远……老婆我爱你……”
他和他在一起，嘴里却在喊着别人的名字。
阿远？
是刚刚那个男孩吗？
还是别的什么人？
贺涵之心里突然就很难过，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季颜却不知道这个。
他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第二天醒的时候，他的头有些痛，但怀里抱着贺涵之。
昨晚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因为贺涵之最近不找他让他很生气，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把一个一直想勾搭他的男孩带回来了。
他想气气贺涵之，想让贺涵之像上次任菲菲找他的时候一样吃醋生气。
后来贺涵之果然吃醋了，把他关在了门外。
但最终还是接纳了他。
看到贺涵之脖子上和肩头的痕迹，季颜脑子里又闪过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他们昨晚很恩爱。
在贺涵之额头上落了一个吻，季颜低哑着嗓音说：“老婆，别闹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怀里的人没有睁眼。
他以为贺涵之还没醒。
其实贺涵之早就醒了，甚至想起床。
只是每次一动就会被季颜搂回去，而且季颜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大，勒得贺涵之越来越难受。
所以贺涵之后来才放弃了。
现在听到季颜的话，他也不知道季颜是在跟他说话还是在跟别人说话，索性不搭理。
经过这次，季颜单方面认为，他和贺涵之已经和好了。
他按照贺涵之之前说的，每天早上早起跑步，每天下班以后就去健身。
可贺涵之一直没给他好脸色，连话也不主动跟他说。
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弄得太狠了，所以贺涵之在跟他生气。
可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他这几天也很克制，酒吧也没去了，贺涵之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终于，再一次看着贺涵之只是沉默地吃饭，连眼神都不想给自己一个的样子，季颜还是问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让我猜。”
贺涵之其实这几天一直在纠结，纠结着要不要跟季颜问清楚。
如果季颜真的是有了新欢，那他是不是就要放手？
他想好了，一直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些事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
所以他想今天晚上就跟季颜好好谈一谈。
如果季颜真的已经有了别人了，那他可以成全季颜。
现在既然季颜都问了，他干脆就放下了筷子，看着季颜的眼睛问：“‘阿远’是谁？”
季颜的表情僵住了。
没过两秒钟，那僵住的脸变成了恼怒。
“什么阿远？我让你有话直说，别一天天的给我摆着个冷脸，我现在什么都听你的，你对我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贺涵之垂了垂眼睑，想起自己在京市刚醒来的时候季颜对他的态度，再看看现在，只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他们明明那么相爱，记忆里从小到大都是季颜在保护他。
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在喊这个名字。”贺涵之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得那么厉害，“季颜，阿远是谁？”
季颜抿紧了唇。
他没想到，原来还是自己露了破绽。
他握紧了筷子，给自己夹菜，“问这个干什么？吃饭！”
贺涵之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被他揭穿了，所以才生气的吧？
“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如果你喜欢上别人了，我愿意退出，季颜，我……”
“我他/妈让你别问了！”季颜像是被刺激到了，摔了手里的筷子，隔着餐桌揪住了贺涵之的衣领，“你他/妈就是不能安安心心跟我过日子是不是？”
贺涵之眼里流露出迷茫。
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而已。
怎么就是不想跟他过日子了？
季颜生气，却又不能说自己为什么生气。
告诉贺涵之他只是阿远的一个替身，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弄出个芯片给贺涵之装进脑子里，不是为了还要跟他说这些的。
他气得不行，饭也不吃了，摔了筷子就出了门。
刚进电梯他就点了一根烟，靠在电梯壁上想，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他是不是不该一开始就把主意打在贺涵之的身上？
他想不出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想这些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