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试图从那些与老不羞相处的日子里寻找机会,希望能找到一丝逃脱的线索。
然而,老不羞似乎总能洞察他的心思,总能在他即将触及希望的时候,将一切摧毁,将他再度拉倒深渊。
在梅花宫住着的这段时间,玉恒几乎可以说是每天都想起自己的父亲萧洛,那个曾经在边关的寒风朔雪中给了他无尽关爱和庇护的人。
他相信父亲一定会来救他,一定会为他主持公道。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玉恒心中的希望也在一点点消磨。
他甚至开始怀疑,父亲是否知道他的遭遇?
是还在为他的事情四处奔波,还是把他当作了弃子扔到一边不管不顾,任由自己自生自灭?
每当这种念头闪过脑海,玉恒都会感到心头一阵刺痛,像是有人将打碎了的琉璃盏撒到了自己心头一般。
琉璃盏的每个碎片都闪着寒光,戳到了他的血肉中。
实在是疼得厉害。
每次心口泛疼的时候,玉恒就会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头默念:父亲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他的!
他不能让自己陷入绝望之中,他必须坚持下去,必须相信自己和父亲。
玉恒开始寻找更多的机会,开始更加谨慎地观察周围的一切。
终于有一天,玉恒在老不羞的书房中发现了一份密信。
他偷偷地将信藏起来,心中充满了激动和紧张。
他知道自己可能找到了逃脱的关键,但同时也知道这份信对他来说,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玉恒决定冒险一试。
他趁着老不羞不备,想要偷偷将信送出梅花宫,寄给自己的父亲。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发现,也不知道父亲是否能及时收到信。
但在玉恒看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玉恒过得更加小心翼翼。
只是玉恒毕竟是身处梅花宫,四处都是梅花宫的人,玉恒偷窃密信的行为,终究还是被老不羞的心腹发觉,这信当然也没能送出去。
夜色如墨,寂静的梅花宫诸多庭院中,只有一处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老不羞,这位前段时间还对玉恒爱不释手的梅花宫宫主,此刻正脸色阴沉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
老不羞的身旁站着几名贴身的心腹,目光如炬,同样紧盯着跪在地上的玉恒。
玉恒,这位曾深得老不羞喜爱的七岁稚子,此刻却面色苍白,额头冷汗淋漓。
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仿佛想要从那坚硬的石板上找到一丝支撑。
他的心脏似乎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如擂鼓一般狂跳。
每一次的跳动都仿佛在提醒他,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惩罚会是多么残酷。
“玉恒,你可知罪?”
老不羞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从九幽地狱中传来一般。
他是喜欢面前这个小家伙不假,但他也不会任由这人将自己梅花宫的秘密泄露给旁人。
梅花宫到底身处江湖,不比朝廷。
武林林立,多少门派想要吞并他们梅花宫,老不羞对此心知肚明。
若是这密信一路顺遂的传到了萧洛手中,中间无人拦截的话,萧洛若是可信倒也就罢了,毕竟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
可自己让人将他的亲生儿子掳了来,万一萧洛心中不忿,拿着那密信去找了跟他作对的江湖门派……
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是这封密信,没有到萧洛手中,而是中途被人截取。
无论是哪个门派,都够他喝一壶的!
玉恒到底是萧洛娇生惯养长大的公子哥,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特别是这些天几乎每天夜里都被老不羞给……
因而玉恒回答老不羞的问题时,声音都是止不住的发颤,“知……知罪。”
玉恒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微弱,几乎都听不真切。
“本座好心好意让人带你来这梅花宫,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晚上沐浴也是各种花瓣汁子跟不要钱似的让你用,你竟敢偷窃信件,更是意图将此事泄露出去,简直是胆大妄为!”
老不羞怒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玉恒的身体一颤,显然是被老不羞的怒气给吓傻了。
玉恒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无法取得老不羞的信任了。
别说他现在才七岁,心智有限,便是他十七岁、二十七岁,只怕在这个高手如云的梅花宫里,也斗不过面前这位根本不知具体年岁的梅花宫宫主。
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老不羞挥了挥手,一名心腹立刻上前,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板。
玉恒抬头看了一眼,正是那晚潜入他的房间带他来到这鬼地方的那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