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多久以前。
绘青躺在时钟上。这个世界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时钟上有许多指针,绘青不能理解它们都代表了什么。
这也是一轮梦境。再醒来,也许就是现实了。
绘青先前在这个梦境中的时钟上坠落,跟着包括杏子在内的三人往下不断坠落,过了不知多久,他们又倒在了新的时钟——也就是现在所处的平面上。
杏子?或者说另一个绘青——她爬起身子,拍了拍屁股。
“你不是杏子。你是谁?”绘青问,“杏子去哪里了?”
“我是你,你是我,我们是绘青。”另一个绘青说,“我们现在还在梦里。所以发生了什么都不奇怪。”
“那杏子呢?不对我们还在梦里,也就是说”绘青想了想,“我在做我的梦,而杏子在做杏子的梦?”
“那你杀掉我。这样我就能醒了。”绘青说。
另一个绘青迟疑片刻,死死掐住了绘青的喉咙。
“唔为什么是我杀了你,而不是你杀了我?”另一个绘青说。
“笨蛋。”绘青被掐得喘不过气,“你的头,发是黑色的”
“噢我是假的。”另一个绘青惊讶的看了眼垂在胸前的卷发,“好吧。看来你醒了之后,我和我们现在所处的梦境就会消失了。”
杏子猛的睁开眼,绘青已经醒来许久了。
床头的面没被动过。绘青背对着杏子,不知道在看什么书。
“绘青?”杏子问。她口干舌燥,身上又粘又湿,出了许多汗。
“杏子。你能证明你现在不是在做梦吗?”绘青问。
“绘青,我们回来了。”杏子说。
“不一定。”绘青背对着杏子,从杏子的视角来看,只有一面薄薄的剪影藏在阴影里。
“什么意思绘青,我头好痛。”杏子踉跄爬起身,“绘青,你在看什么?”
“解析梦境的书。”绘青背着身,翻页的声音清晰极了,“昨天我就看过了的。昨天。也就是上船的那一天。”
“我没有印象。”杏子说。
“我也没有印象。梦里会把所有事情理所当然起来。”绘青说,“我在努力检查。检查现在的不合理。”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杏子按压着太阳穴,问。
“关于梦中梦。第一层梦境是普通的梦,而第二层梦境是梦中梦,以此类推书里说,第四层梦境再以后,就不能再回到现实了——也就是完全醒不过来了。”绘青说。
杏子从身后抱住绘青的腰,把下巴托在杏子肩上:“我们在做梦,对不对?我们目前做了几层梦?”
“杏子。‘暧昧’这个词,我忘记是谁教给我的了我们现在好暧昧。”绘青扭过头,脸颊被杏子的头顶撑着,“如果是杏子。是不会做现在这件事的。我觉得很怪。”
杏子想到了什么,松开手。
“而且我记得被子是盖在身上的,枕头是托着头的,是不是?”绘青说。
“对啊。为什么我刚刚会突然做出抱住你的动作?那样不礼貌的。”杏子说。
床榻上,许多个枕头被四处乱摆,被子则被卷成一团,躺在床头。
“现在是一层,刚刚醒来的是一层,循环的五天是一层。”绘青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在船上应该已经度过五天了。如果我们在现实世界,现在应该准备离开这艘船,去到稻华了。
“可现在是第一天。我们上船的第一天。”
杏子打了个哈欠,听着绘青说着些复杂的话,眼皮越来越沉。
“杏子!别睡!”绘青摇了摇杏子的身体,“梦越浅就越容易回到现实!如果睡着了,我们会再回到那个不断循环的五天里!”
同一时间,绘青也感觉到了一阵困意。
似乎完全无法抵挡,身体本能的倒下,一时间里失去所有方向感。
“有人在梦里操控我们。”绘青迷迷糊糊的说道。
杏子用力给了自己两耳光,感觉不到痛,也没有更清醒。
锁上的房门被打开,一个女人匆匆走进来,把两位少女的姿势摆好,好让她们能好好睡在床上。
“两位病人怎么样?”女人身后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还有发热的情况吗?”
“这边还在测量。”女人说。
“另外两位病人等会去检查一下。”男人看了眼床上的两人,“这几位的身份可是很高的。等当地的医师赶来之后就把他们转移到医院里吧。这里的医疗条件不好。”
“林医生,您确定是流感吗?”女人问。
绘青勉强抬起手,攥住女人的衣摆:“告诉我发生什么”
“您躺好。我等会给您打点滴。”女人说。
绘青没再继续听。女人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只迷迷糊糊捕捉到了“发烧”,“生病”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