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人——这个城区的人谁不认识何,谁不怕何?这样也就没人敢碰绘青了——就算是山田那混蛋也肯定不敢。
“姑娘是哪来的?看起来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身上一股子大户人家的味道,”文豪看着绘青夹起一片卤肉送进嘴里,样子倒是端庄,但她用筷子的手法却有些怪怪的,“穿的确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样子 难不成是掩人耳目?”
文豪很相信自己的断定,绘青用筷子的手法告诉他,说不定这孩子平时吃饭时都是仆人喂她的。
“猜吧你。”何看着绘青吃掉了一块卤肉,“味道怎么样?”
“咸咸甜甜的!”绘青咽下卤肉,“有很多种味道,全都混在嘴里了!有点咸!”
“就着米饭吃。这儿的卤肉就着米饭吃最香了。”何说着,帮绘青夹了一筷米饭,送进她的嘴里。
“怎么样?”何又问。
卤肉咸鲜中带着点甜的滋味混合着一丝丝辣味和香料味,它们给口中带来一阵阵回甘——或许这股回甘是米饭带来的,刚刚还残留着的咸味混合着米饭,没有被完全咽下的酱汁与淡淡的米粒混合在一起,一下子冲淡了卤肉的咸,又无限放大了鲜与甜,那种属于卤肉自身的卤味也紧跟着袭来,味道不咸不淡,一时间在口中把香味发挥到了极致。
“好好吃!”绘青嘴里还嚼着米饭,含糊不清地说道。
“喜欢就好!”女人笑着,递上一只鸡肉串,“这是我们家的烧鸟,你尝尝看?”
绘青又尝了尝鸡肉串,还冒着热气的鸡肉被烤成了漂亮的金黄色,上面涂上了浓稠的酱汁,深色的酱汁上发出一点点光泽,看起来十分诱人。
鸡肉进入嘴里时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酱汁的味道,咸,甜,但和卤肉给人的感觉不同,酱汁的甜似乎只是一点点衬托出咸味的背景色,它将本不出众的咸味放大,本不应作为主旋律的淡淡的咸味竟然一举夺下了主体位置。但它并不如卤肉的咸一般冲人,而是更加温和,甚至可以说更淡,特别淡——但就是这么平淡的它却缓缓占据整个口腔。
随着牙齿将鸡肉切开爆出汁水,鸡肉特有的香味一瞬间拥抱着酱汁味冲上颅顶,在烤制鸡肉时一定滴了几滴小青柠的汁液,在这正合适的火候下青柠汁与鸡肉一起收缩,进入肉中,使肉汁里带着清新的味道。
鲜,嫩,甜。牙齿切开鸡肉并不需要费力,正正好的火候让鸡肉在拥有着金黄酥脆的表皮的同时,也保留着鲜嫩多汁的肉质,稍微有些烫的温度让绘青不由得微张嘴哈了几口气,一团团白雾从她的嘴里呼出,肉汁和涎水混合着,使得她又不得不闭上嘴把口中的东西胡乱嚼几口后统统咽下去。
“好吃!很好吃!”绘青吃得津津有味,“这都是姐姐一个人做的吗?”
惠织曾经告诉绘青,看到年龄大一点的女人最好叫姐姐。
“哎呀,嘴这么甜呢?”女人看起来高兴极了,“我这个年纪,你都该叫姨啦!”
“我看叫姨不合适,你今年才三十好几吧?叫姐就挺好。”何看绘青喜欢吃这里的饭菜,才终于动筷吃了几口。
这里的卤肉虽然没有东城区那家这么出色——出色到算得上何吃过的卤肉里数一数二的位置,但味道肯定还是好的——至少能得到何的认可。更何况这里的烧鸟确实是好,平日里专门来吃烧鸟喝酒的人也不少。
“行了行了,就别再拍我的马屁啦!”女人笑嘻嘻地回道。
“对了,大文豪——最近学校那边怎么样了?”何突然问道,文豪平日里不止看书写书,还会通过在学校担任教书先生赚些钱补贴家用。
“学校?”绘青扒拉几口饭菜,抬起头问道。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教孩子读书认字,学知识的地方。”何为绘青解释。
“还好还好,一切顺利。”文豪笑了笑,“姑娘没上过学?”
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肯定是有私人的先生教导的,文豪这么一想,好像也合理。
“绘青啊,你想上学吗?上一段时间也行,总归要学点知识,懂些常识才好。”何向绘青问道。
大户人家的小姐好像确实都不懂常识。文豪想了想,嗯,合理。
学校的教育是由教团提供的,一年下来的学费几乎算得上全免,何当然更希望绘青在这的一段时间里能够在学校里接受教育,这样一来他平时也不用太过于留心绘青一个人待在房里或在城区中闲逛会招来事情了。
“上学?那是什么?”
“去一个叫学校的地方,然后和很多跟你同龄的人一起听课,学知识。”何太喜欢摸绘青的头了,他又摸了摸绘青的头,蓬松的头发又一次一抖一抖。
“好!我要去!”绘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愿意尝试任何自己没有尝试过的事物。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给你入学去。”何很高兴绘青这么愿意去学校——或者说绘青这么好糊弄。
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