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句话把常夫人和常喜君都吓到了,常喜君花容失色,抓紧了丫鬟的手。
常夫人迅速调整表情,挡在常喜君面前,先把纪舒和祁妙迎进了府里。
常侍郎领着祁野走在前面,“我府里花厅后有一间梅园,听闻侄媳妇喜欢看梅花,不如我带诸位一道去观赏?”
祁野:“四季园里自然有好梅景,就不看了。去妙妙以前住的院子看看吧?”
常侍郎和常夫人脸色都僵住了。
常夫人大步迈上前,说道:“还是别去了吧!那日侯爷派人来取东西,我知道妙妙的事以后也替她伤感,就叫人把院子给推了,正好冷佩以前也住在那儿,推了,也解气不是?”
“推了就推了,我只是想看看妹妹以前住在哪里,常大人也不肯?”
常侍郎吞了口口水,只能硬着头皮把众人带了过去。
他也是无法,只能相信常夫人,可常夫人果不其然——没有‘愧对’他的信任。
院子完好无损,院前的杂草,墙上的霉斑,只差把底裤都揭给祁野看了,常侍郎两眼一抹黑,脚下险些没站住。
常夫人欲哭无泪,她是想推来着,可她女儿喜君最近在忙婚事,她扭头就给忘了。
祁野推开吱吱作响的院门,走进院中,院子总共就侯府一间茅厕大小,院子两边的杂草已经长到了脚踝,窗户上糊着的纸脆弱不堪,根本抵御不了寒风,果然走进屋内,和外头一样寒冷彻骨。
仅有一张床,由于搬空了,也看不出这房里有什么。
其实什么样子,昨日陆伯早已经告诉纪舒和祁野了。
但亲眼看到,比听着更令人气血上涌。
纪舒看着常夫人,冷冷道:“即便妙妙是‘庶出’,也是跟着常大人姓的,就住这破落院子?常夫人可真会节省,既看不起庶出,何必生庶出?常夫人一人占着常大人岂不更好?”
“这是哪里话,这院子……这院子,原是夏天住的,凉快,这不是刚入冬,还没来得及让妙妙搬吗!”
“你不是说冷佩也住在这儿?这么大的屋子,住两个人?”
这自然也是谎话,冷佩虽然年老色衰了,但好歹有旧日情谊在,常侍郎常去看她,怎能住这样的地方。
是祁妙痴傻,常侍郎不爱见她,常夫人才能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晕头转向,趔趄跌进常喜君怀里。
常喜君娇声道:“我母亲不是故意的!再说庶出就是庶出,哪里能比着嫡出对待,我母亲没错!”
纪舒施施然点头:“张口嫡庶闭口嫡庶,对同父异母的妹妹全无人性,常夫人教了个好女儿。”
常侍郎喝住了她,连声和祁野纪舒道歉:“是我平日对后院疏于管教,纵了她,我必定会好好问罪她,也会补偿妙妙,请侯爷侯夫人切勿怪罪!”
正说着,下人来报:“老爷!侯爷!祁学士和他夫人到了!”
常侍郎长舒了一口气,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我早知贤侄要来拜访,特意也把祁老兄请了来,大家一起同乐。”
众人一起到前院接人,祁舅舅人至中年,大腹便便,圆滚滚的一张脸把五官都给挤没了,和祁野站在一起完全不像舅甥。
他现任翰林院侍读学士兼詹事府大学士,官职虽不算高但教出不少人,也算桃李满天下,很受世人与官员尊敬。
很少有人会把这样一个儒官,与杀伐果断的冠军侯和祁太保联系在一起,不少人知道他是祁太保的儿子,都觉得分外震惊。
“祁学士!久仰久仰!”
“常大人客气了。”
祁野颔首,冷淡的道了声:“舅舅。”
祁学士一脸慈祥,“长嬴啊,都这么大了。父亲若知道你现在的成就,必定会十分欣慰啊!”
他又看向祁妙,“这就是菀菀的女儿吧!好可怜,总算是找回来了!日后我下去见到你母亲外公,也终于能抬起头了。”
常侍郎:“祁大人,你二人舅甥相见,又逢妙妙认亲,可是喜事啊,何不赶紧坐下来喝一杯,好好叙一叙!”
“常兄言之有理!请!”
几个男人走进府里,祁夫人和常夫人站在一起,正眼也没看纪舒,看样子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气恼火。
纪舒也不理会她,牵着祁妙有说有笑的跟在祁野他们身后。
常夫人落在后面,和祁夫人嚼舌根:“妹妹,你这次可要帮帮你哥哥,千万不能让祁野拿常府出气啊!”
“大嫂只管放心,大哥那日说的话,我和祁遣都知道,祁遣答应了我,不会让祁野胡来的。”
“那就好……”
酒桌上推杯换盏,因是私宴也没分桌,大家都坐在一块儿,女眷都坐在各自的男人身边。
酒过三巡,祁妙忽然闹着要出恭,纪舒和祁野只能无奈的由着她去。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