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时间那么短,谢溶月对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偏执,但反正这个人轻易是不会放开他的。
祁承序正是因为意识到这点,才有恃无恐,敢来四季园给纪舒庆生。
他看向不远处门庭若市的府邸,这可能是他陪纪舒过的第一个生辰,不论如何,一定要进去。
武定伯和李氏离开后,祁承序马上整理好衣冠,将准备的生辰贺礼提在手里,往府里走去。
门房将其拦下,“公子,您的请柬呢?”
这个时辰,宾客大多都到了,府门前只有祁承序和几个下人,已经有人把他认了出来,表情很是微妙。
祁承序:“我是来给舒……给、大嫂庆生的,这是贺礼。请柬么……我忘在家里了。你们该认得我吧,那我就先进去了。”
“诶!”
门房把他扯了出来,将贺礼还了回去,“对不住了公子,不管您是谁,没有请柬,不能擅入。”
护院已经捏紧了手里的棍子,提防他和李氏一样闹事。
没想到祁承序态度十分温和,说道:“那就劳烦你进去帮我带一句话,就说……我只是来给她庆生,不是来闹事的,就只是想进去看看。”
祁承序从袖中掏出一枚碎银子,塞给了门房。
门房掂量了一下,还是还了回去,“我若为了这点银子帮你跑这趟,我这差事可就保不住了。您还是自行离开吧。”
祁承序的表情顿时垮了,他还想说什么,门房已经开始推着他往外走。
这时,一道人影从廊下走来。
祁承序望见,激动的喊道:“喜桃!喜桃!是我啊!我想给大嫂庆生!你跟这些人说说,让他们放我进去!”
“祁二爷?”
喜桃神情嘲讽,走上前道:“怎么就你一个?方才还有人禀告说,武定伯府的人在这儿闹事,夫人特意让我来看看。”
祁承序:“……是我娘胡说八道了几句……我已经让她回去了!喜桃,你就放我进去吧,好歹我也是你们侯爷的弟弟啊!”
喜桃转了转眼珠,“进来吧。”
祁承序大喜,推开门房就跑进了府里,喜桃拦下他道:“不过二爷只能跟着我,不能随便走动。”
喜桃肯让他进,祁承序已经很意外了,他有自知之明,若是喜桃去请示纪舒,他肯定会被赶走。
喜桃领着祁承序在四季园里转了一圈,祁承序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表情有些恍惚。
“这个荷花池,是新挖的?”
喜桃:“这儿原来就是个池塘,夫人以前就想在池里种满荷花观赏,可李夫人说怕水,硬逼着夫人把池塘填了。”
祁承序表情微微扭曲,在他印象中,李氏并不会怕水怕到要填平池塘的地步。
她这么要求,无非是想和喜欢荷花的纪舒对着干罢了。
“夫人最喜欢看荷花,所以侯爷最先改动的就是这里。对了,还有我方才带二爷看的杏花林,也是侯爷为了夫人的生辰,特意找人寻来的。侯府对夫人可上心了,年初的时候就在准备了。”
喜桃感慨道:“夫人真是苦尽甘来。放在一年前,谁能想到除了纪少爷,还有人能为了夫人的生辰这般上心。前年夫人过生辰,府里连布置都没布置……”
祁承序头埋的极低,能进府为纪舒庆生的欢欣雀跃在此刻一扫而空。
他牙关紧咬,不甘心的想,祁野为纪舒做的这些都没什么!若是换成他,也可以为了给纪舒庆生,提前半年开始准备!
这些杏花林、荷花池,全都没什么!
换成他一样可以弄到!
“我不想再看了。”祁承序冷着脸僵硬的转身走了。
喜桃幸灾乐祸的笑着,追上去说:“侯爷和夫人在碧水阁,我可以带二爷远远的看一眼。”
祁承序点了点头,努力驱散了心里的嫉妒和愤懑,跟上了喜桃的脚步。
碧水阁里十分热闹,宴席过半,每位宾客手中都被发了一盏莲花形状的河灯,还有笔墨纸砚。
宾客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送灯的丫鬟轻声说道:“侯爷想请诸位,在纸上为我们夫人写下芳诞的祝词,到时再把河灯从碧水阁边上的小溪放下去。”
宾客恍然大悟,女眷们满脸羡慕,宴席后,众人齐聚在碧水阁旁的小溪边。
碧水阁位置偏高,一条水流从碧水阁自上而下汇入园内的一座湖中,宾客在上游把写了祝福的莲花河灯放下,河灯会顺着水流并入湖里,站在碧水阁远眺,整座湖都被河灯点亮,比起天上银河都不遑多让。
赴宴的宾客只有百余人,除了这百盏河灯,剩下的则是下人在下游湖边放的,为的是营造出满湖河灯,犹如繁星点缀银河的景象。
纪舒和祁野亲手放下最后一盏河灯,里面的祝词是祁野亲手写下的。
河灯汇入湖心,烟花